小别胜新婚中
金桂和迎春大吃一惊,然后赶紧将门打开。跪在地上就要高呼万岁。
贺兰霄抬手止住了,问:“你们主子睡下了?”
金桂比迎春要稳重一些,立时答道:“回陛下,贵侍用过晚膳,看了会书就睡下了。奴才这就请我们主子来接驾。”
说着就要转身进屋叫醒林琅接驾。
刘晗伸手把他拦住,开玩笑,以陛下对林贵侍在意,能舍得让林贵侍起来在这半夜的冷风里接驾?即便在宫里,陛下驾临君侍宫中,君侍必须得亲自迎接,这是铁打不动的规矩。
果然,贺兰霄默许了刘晗的行为,也印证了她的猜想。贺兰霄问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金桂心内一喜,原来陛下是听说自家主子病了这才特地来看望的,答道:“回陛下,贵侍这两日已经好多了,太医也说不用再服药。只是……”
“只是什么?”
语气里的威压使金桂打了个激灵,金桂壮着胆子接着道:“只是,贵侍思念陛下,常常茶饭不思,人也消瘦了许多。”
刘晗在一边听着,心说这种话陛下以前可是听过不下十回了,这小宫人看着不大机灵啊。陛下怎么可能会因为这几句话就心疼愧疚的,这么明显为了给主子邀宠才说的话。
贺兰霄也确实一眼就识破这小宫人的意图。可随之浮现的林琅郁郁寡欢的神情,令她心里像被人抓了一把,呼吸都紧了一些。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了起来,抬腿朝屋里走去。
那一瞬,宫女手里提着的灯笼,照亮了贺兰霄的神情。
是从没在她脸上出现过的,担心、焦急、愧疚还混杂着思念。就像一遵无欲无求的神像忽然间有了喜怒哀乐。
刘晗看愣了。没想到陛下对林贵侍的在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直到金桂出声提醒:“刘姑姑。”
刘晗回神,看了眼黑漆漆的殿内,陛下已经进去了,可里头还未点灯,她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清盈的月光如水般倾泻,从半开的窗子外透殿内。
贺兰霄走到床边坐下,撩起纱帐,借着月光看向床上这个让她懂得何为思念的人。
那总是含着一汪春水的眼眸此时闭着,长睫覆盖着添了几分乖巧。月色朦胧,他眼下那颗泪痣却是看不清了。
她的目光从林琅眼睛鼻子嘴巴一寸一寸描摹着,伸出的手即将要碰到他脸庞的那一刻,被一声惊呼打断了。
“谁!”
贺兰霄循声看去,原来是林琅身边的侍人常山。
今晚正好轮到常山值夜,他觉浅又怕林琅夜里要喝水什么的,故而听见一点动静就醒了。只见林琅床边坐了个人,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林琅醒了要喝水,结果往床上一看被子里分明还躺着个人,那这个坐着的又是谁,常山惊吓之下叫出了声。
“是朕。”贺兰霄怕惊醒林琅,出声道。
外头刘晗也听见了惊呼,怕有什么事,“陛下?”
“无事,都退下。”
居然是陛下?常山震惊了,从一个惊吓又进入了另一个惊吓,把脑子里的瞌睡虫都吓跑了,来不及消化自己心里的种种疑问,跪下行了礼就退出去了。
一面往外走,一面想,陛下还真是喜欢出其不意啊。再来几次他估计人没了。
见了门口的刘晗,常山便打算从她口里打听些消息,控制着音量小声道:“刘姑姑,这大晚上的陛下怎么会突然过来。”
要是照着以往,一个贵侍身边的侍人,刘晗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林贵侍在陛下这里得看重,那么他身边的侍人也理应得刘晗看重,点拨两句也未尝不可。
“陛下从朝廷琐事中抽身,得知林贵侍的病,心急如焚。”
常山听了心里十分为林琅高兴,“刘姑姑也辛苦了,这里有我伺候着就行了,您往偏殿里歇一歇吧。”
刘晗看了眼黑漆漆的殿内,料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应下了。
屋内,经过这一番动静,林琅还是被吵醒了,他看见床前的贺兰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霄娘?”
只见床前坐着的女子乌发如云,整个人沐浴在如水的月光里,像是从九天下凡的神女一般。
不及思考,林琅坐起身双手环住贺兰霄,“我好想你啊。”他认定这是个梦,因为贺兰霄不可能这么晚出现在他的住处。所以他肆无忌惮地向着这个“梦里的贺兰霄”抒发着自己的思念。
贺兰霄的手从他腰后收紧,一路上内心里翻涌着的渴望,终于在此刻沉寂了,被抚平了。她轻抚着林琅的背,道:“我来了。”
林琅靠在她的肩头,眷恋地蹭了蹭。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他想,这个梦实在是太美好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就像是切实存在的一样。
抱了一会,贺兰霄听见怀里的人呼吸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