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温情
西。只见那帕子上星星落落的血迹仿佛寒梅落雪一般,贺兰霄搭在林琅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些。
软枕上,两人的发丝不分你我的纠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情丝。
这一觉,便到了巳时。林琅醒后,身旁已经没有贺兰霄的身影了。他有些怅然若失,随即也就释怀了,陛下九五之尊,哪里能老待在他这小小的秋水阁里呢。
睡足后,身体上的乏累果然消散许多。林琅刚坐起身,守在寝殿里的常山就听见动静走了过来。他将床帐挽起来,然后扶着林琅伺候他穿好鞋子,促狭着笑道:“主子醒了,陛下特意吩咐了不让奴才们叫醒您,说您昨夜里累着了。”
林琅羞恼地用手点在常山的脑门上,“嘴贫!”含嗔带笑的一眼,蓦地让常山这个和他朝夕相处的人红了脸。
常山形容不上来,他只觉得自家公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平日里就是个美得使人赞叹的人。此刻整个人更是容光焕发一般,眼角眉梢带着薄薄的春意,像一颗藏在贝壳里的珍珠,经过沙子的打磨洗礼后,散发出更加温润夺目的光芒。
常山心想,陛下的雨露滋养,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后宫里的君侍们都想得宠了
常山红着脸发呆的样子倒没引起林琅的注意,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心里正在浮想联翩了。林琅见芝麻和莲蓬端着脸盆和洗漱用具进来,怕再被打趣一番,便转移话题问道:“陛下呢?”
其实他问的时候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却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听见主子问话,常山终于回过神,“噢,对了!陛下还在外头等着您用膳呢!”
慌忙火急地洗漱打理完,又由着芝麻和莲蓬给他换上一身天水碧的外衫,衬得他身形如翠竹般颀长挺拔。
林琅在铜镜中看到脖子上的痕迹,微微翘起了唇角,丝丝甜意与羞赧涌上心头。
常山在他脖子上抹了细腻的羊油膏子润了润,然后用珍珠粉细细地扑了一层才勉强遮挡住了。
林琅被芝麻和莲蓬扶到外间,之所以要两个人扶着,实在是林琅腿软得不行。他是个爱体面的人,无论何时都不肯将弱态显露于人前,因此芝麻和莲蓬只将手扶在他的后腰处替他支撑着,至少明面上看起来没那么怪异。
等他们出去了,常山开始收拾起了床铺,并且在床上翻找了起来。可床单子被褥子整个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条昨晚被他放在床上的帕子。奇了怪了,这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呢,常山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昨晚他放在床角了啊。
昨天秦公公交代他的时候,只说这帕子放在榻上是为了表示君侍的玉体洁净,上回圣驾来的突然他才忘了说这回事。
常山不知道其中的门道,便信以为真,找到时机便将帕子铺在床上。心想还是宫里的讲究多,在林府的时候,听主君屋里的侍人元宝唠闲嗑的时候说过,多是备些香油膏子什么的放在床头,常山还好奇具体是做什么用的,元宝红着脸却不肯再说了。
凌晨寝殿里头叫水的时候,常山进去更换被褥床单。他忍着脸红,手脚利落的将床上都换了个遍,刚要退出去,却发现一条帕子掉在床边。正是昨晚秦公公吩咐让放在床上的那条帕子,可能是刚才收拾的时候没注意被抖落下来的,只见那帕子皱巴巴的上头还染了点点嫣红。
常山将帕子捡起来,一时有些愣住了。这上头是……
忽然后面传来脚步声,是贺兰霄洗好了将还在昏睡中的林琅抱着走了过来。常山心里一慌,把那帕子往床尾随手一掖。
可现在,那帕子说什么也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