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闻言何夫人展露笑意,放心下来。 而一贯傻乎乎的何如像是突然开了关窍,警惕起来。 ——昨夜四更发生的事情,怎么一早他父亲就派人来了?对方还是步行来的,这么快? 他又想起昨晚诸晴所说“恐怕比土匪更难缠”。 赶忙上前一步,将何夫人拦到身后,道:“你是谁?我爹为什么叫你来接我们?” 那人正欲答话,忽然看见另一头又来了一拨人,牵着红黛驾着马车过来。 领头那人穿着衙役的衣服,悄悄打量了何如这几人后,上前行礼道: “可是何城大人亲眷?小人垠城县巡检,奉县令之命前来寻各位往垠城县休整。” “垠城县?”何如不知道垠城县的人打哪儿冒出来的。 似乎是看出了何如的迟疑,那衙役又道:“令正昨夜星夜前来,向我县县令求助,县令当即下令派我等前来相助。” 何如看向何夫人。 她昨夜没睡好,此时混混沌沌的,只想快些与丈夫团聚,所以面上并不情愿同衙役去垠城县。 这时候芳絮道:“何大人先行而去,我们便是要同老爷汇合,也需得时日,不如先去垠城县休息一晚?” 何夫人又看了眼儿子,见他似乎也想去垠城,才勉强应下。 芳絮又对衙役道:“幸而老爷先行一步,避开如此险境。昨夜遇险,奔波劳累,还望阁下多多照应。” 她不晓得诸晴是如何同垠城县县令说的,只觉得提一提何城,可以当扯面大旗。 衙役说了几句客套话,又看向在场的另一拨人。 那伙人互相看了一眼,面向衙役,道: “我等先去向何大人复命,待夫人公子休憩完毕,再来接应各位。” 说完就走了。 这在何如眼里更是心虚的表现。 他“呵”了一声,小声道:“我看他们跟昨夜的人必有关系。” 但无凭无据,对方手上有什么武器还不一定,不好撕破脸。 芳絮又恢复沉默,跟着他们回了垠城县。 . 骑着红黛的何如远远瞧见诸晴,欢快的跑了过去。 诸晴仰头看向他,问道:“可有受伤?” 何如跳下马,紧紧搂住诸晴,傻笑道:“我没事,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诸晴轻轻安抚着他,又道:“昨晚匆忙,来不及与你细说,一会儿寻个无人的僻静处,我再同你说明我心中所想。” 何如却瞥见诸晴耳朵上包扎的痕迹,忙松开怀抱,又见诸晴手上包裹的鼓鼓囊囊,心疼道: “这是怎么回事?” 诸晴面不改色道:“路上不慎刮伤的,看着吓人,以及不碍事了。” 他还是围着诸晴絮絮叨叨,直到何夫人掀开车帘,唤了他一声,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 只是又想起尚无音信的父亲,叹了口气。 诸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 垠城县县令命人在垠城驿为他们准备了房间。 何夫人有服侍惯了的嬷嬷在身旁,芳絮便回到诸晴身边。 这时候何如正在跟诸晴说: “幸好没带上烟桐,不然那小子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诸晴给了芳絮一个眼神,芳絮会意,退出去进了隔壁屋休息等候。 “你早上遇见的那伙人是什么模样?”诸晴又问何如。 何如挠头,他道:“人不都是那副模样?还能是什么模样?” 诸晴道:“高矮胖瘦,面上有没有别的特征,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地方?” 何如将她的问话一一答了,又道:“问得这样详细,咱们是要发通缉令吗?” 诸晴笑道:“你少看些戏本,咱们无法定罪,上哪儿发通缉令?我只是估量早上这拨人与晚上那些,是不是同一伙人。” 何如问道:“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诸晴看他,道:“我且问你,他们既然晚上来截杀我们失败,为何白天还要来哄骗你们?” “许是他们想再来一次,只是白天在大路上杀人太过明目张胆,要把我们骗到僻静处?”何如道。 诸晴问:“他们直接趁你们不备,上来砍杀了便是,何苦要去做徒增怀疑的事情?” “可过不了多久衙役便要来了,那便是当众杀人。”何如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