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胸前,“信不信我……”
未等逸哥儿言尽,陆祁寒口中满是不解,“逸哥儿,昨儿就想问你,你为何会深夜在那衣柜中,黑咕隆咚,有何好待?”
陆祁寒言语间尽显天真,听在逸哥儿耳中,却满是威胁。
逸哥儿眯缝着眼看她,咬牙道,“你想说什么?”
陆祁寒眼神坚韧,“我没想说什么,是你昨夜说我们未曾照面,今日又挑起事端!”
逸哥儿闻声撒开陆祁寒,转身道:“这事儿、我会辙过去,你也切记管好自己的嘴!”
陆祁寒望着他渐远的身影,愈发觉得这人难相与。
转眼,陆祁寒已滞酒楼半月,她不再蔫着,积极跑腿,抽空读书,且不忘与诸位建交,很快酒楼上下无一不关照她,除了逸哥儿。
“小胡!开工了!”一杂役路过,轻敲陆祁寒房门。
“来了!”陆祁寒应着,匆匆将手抄本《千金翼方》搁进衣襟,熟练抄过门外围栏上的擦布,噔噔下楼。
“掌柜的,早!”
她好似习惯了这跑堂功夫,谈笑间,手中活儿也未落下,“今日可还我卖身契啊?”
张掌柜正于帐台看着账本,未抬眼看她。“明日再来问我。”
这样的对话,从第一天至今,陆祁寒每日一问,乐此不疲。
眨眼日上三竿,她忙里偷闲,坐于门槛儿上看书。
多日的跑堂练就了她耳听八方之力,不远处一轻一重的步音,缓缓而至。
陆祁寒自若合书,甩起擦布至肩头,“二位客官……”只见一男青年搀一男中年,踉跄门前,二人皆头戴斗笠,腰后别刀,面带憔悴。
“这是怎么了,快坐下。”陆祁寒颇有眼色,上前搀之入座。
“许是饿的。”青年应着。
陆祁寒紧忙将食单递上,待青年接过食单,快速扫了一眼,“两碗面,不放油,快去。”
-
陆祁寒闻声即刻颠儿向后厨,她掀开门帘,几个厨子正忙活着,“赵开!两碗清水面!”
赵开正蹲在锅前扇着灶火,“真少见,这年头还有不吃油水儿的。”
“看样子好像是走江湖的!”陆祁寒在空中笔划着,兴奋道,“挎着刀剑!好不威风!”
此种江湖气息,让生长在太平盛世的陆祁寒莫名向往,又好似命运牵引。
赵开在酒楼任职多年,各色路数早已见惯不怪,他摆了摆手,“且出去等着吧!”
-
“两碗清水面。”陆祁寒盛着托盘,将面卸下,“这是本店赠送的一碟小咸菜。”
青年微点头,“多谢。”
陆祁寒缓退两步,欲转身,瞥见那中年背靠座椅,虚弱模样,“这位客人他……”
中年男子垂着头,摆手示意陆祁寒走开。
陆祁寒见状只得退到一旁,招呼其他客人,这二人席间一语不发,只垂头吃面,她深感奇怪,暗自留意着。
青年男子从内到外一身素服深衣,古道仙风潇洒利落、不染凡尘的模样和非凡气度,都让陆祁寒心生敬畏;那中年男子虽相貌平平,却难掩眉宇间傲然,有种等闲之辈不可近身之感。
“噗——”
“常兄!!——”青年从椅子窜起,“常兄!你怎么了。”
陆祁寒闻声,丢下手中擦布,大步跑去。
此时,去收账的逸哥儿也赶了回来,一时间,周遭食客蜂拥看戏,桌前围满了人。
“这是怎么了!”张掌柜眼见中年男子吐了一桌的鲜血,她吓得眼珠子将将瞪出来。
张掌柜平日最是爱干净,现下也不顾身上染血,这若出了人命,这酒楼和她以后如何自处。
她轻推着趴桌上的中年男子,“公子!公子!”
青年怒视张掌柜,一手搁置身后,缓缓拔刀出鞘,雷电间,长刀已抵至张掌柜颈间。“好大的胆子!胆敢在饭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