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采葵(1)
死前遭受莫大苦楚,全身骨骼仿若一寸一寸断裂,很快手都举不起来,最后只能活活痛死。她越想越怕,只好说道:“解药在我房内柜中,红色瓷瓶便是,快去拿与我吃。”说着话,她竟使不上力,慢慢瘫倒下去。宁若英急忙收剑,险些刺破她的颈部,见她如此情况,心知她不会说谎。
宁若英跑进内屋,打开柜门,取出红色瓷瓶。百里玄姬道:“快给我解药。”宁若英道:“先给采葵解了毒,再给夫人解。”百里玄姬怒道:“你!”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告诉宁若英解毒办法,须先服下三粒瓶内红丸,再将中毒最深的地方划一道口,由高手推功运气,将毒液逼将出来。
宁若英将左采葵扶进内室倚坐,先扒开她的嘴巴,喂进三粒红丸,再寻找她哪里中毒最深。百里玄姬道:“你看她的衣衫是不是有甚么地方破损了。”宁若英一看,左采葵的双手虽然裹进长袖中,但她用尽全力发掌,竟将右腕处的衣袖撕裂了一个口子,将皮肤暴露出一小块来。宁若英用剑在左采葵的右腕处轻轻划开一道小口,依照百里玄姬所言,双掌抵在她背心处,运力替她逼毒。
果见左采葵的右腕伤口处有黑血溢出,过了片刻,黑血转成红色,但右手腕有些淤黑,散不去。
宁若英见左采葵呼吸渐渐平缓,心知她保住了性命,便信守承诺,将三粒解药喂给百里玄姬。不久后,百里玄姬恢复体力,即以打坐姿势坐好,运功为自己逼毒。
左采葵睁开眼睛,见宁若英扶着自己,问她发生了甚么。宁若英遂将她中毒后来向百里玄姬讨药一事说与她听。左采葵点头道谢,宁若英道:“采葵姊,你为了我的事,差点赔了性命,我恨不能替你去死,你向我道甚么谢。”左采葵抬起右手,见自己右手腕淤黑不散,道:“我的右手手腕怎么使不上力?”
百里玄姬道:“你能保住一条小命,就该谢天谢地了。”
宁若英道:“采葵姊的手到底怎么了!你说!”百里玄姬道:“她中毒已久,毒液不得不从她右手腕逼出,那里经脉受损,自然发不了力。”宁若英大惊,冲到百里玄姬面前,喝道:“你为甚么不早些说!”百里玄姬笑道:“舍一条命,还是一只手?很难选吗?再说了,她的手小心恢复后,拿筷子吃饭不成问题,只是用不了内力,使不了剑罢了。”
宁若英知她说的不假,心中大恸,采葵姊练到如今的剑法,自是下了十余年的苦功,如今右手用不了力的话,将来便只能改用左手使剑,且不说能不能练到如今的武功境地,就算只是练至江湖中七八流剑客的水平也要大吃苦头。
左采葵深吸一口气,道:“夫人说的对,在下一只手换回一条命,不亏了。”又对宁若英道:“扶我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宁若英点点头,扶起左采葵,仍是架在自己的肩上,准备往门外走去。
正在此时,却听门外不远处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直往此处而来。左采葵道:“来不及了。听脚步声,都是高手,至少有五人之多。你快挟住掌门夫人,教他们投鼠忌器。”
来人已迈进外室,只听那个叫翠儿的丫鬟忽地唉哟一声,想是穴道被来人解开了,又听来人喝道:“翠儿!谁人点你穴道?夫人呢?”那翠儿道:“夫人被她们挟持,在内室。”
宁若英刚将素玉剑抵在百里玄姬的脖颈处,便见五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其中三人正是江沉月、卓茂德和陆思让,另外二人穿着打扮也是非富即贵,应该也是某派掌门人。
百里玄姬道:“掌门,你看你新娶的这位妾室,白天便敢与我动手,晚上又私闯别院和我们屋子。”江沉月道:“端木家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一个能制住五毒教教主的少侠。这位姑娘,不是端木棋,却是我在西夏遇见过的老朋友,她叫宁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