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道若退
此后太子几人便暂时安定了。
至于后宫风云……反正明昭说,惠妃娘娘挺生气的。
长月本来雷打不动的递折子。
然后有一天,停了一次。
搞得第二日帝王还特意多看了她几眼。
杨长月难得没汇报公务,也不发表意见,一脸沉郁忧伤的站在位置上,神游天外。
到再递折子时,言辞格外简略明了,甚至都没有惯常那句陛下饭否的问好。
帝王难得给回了一下,找她过来聊天。
“长月近日无言,是心有忧愁之事?”
长月抹了一把脸,忧伤的叹道,“微臣殿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无妨无妨。你是怎么了?”
长月心痛道,“家中长兄患病,久治不愈,父亲传信,又说二哥久未有家书。父亲膝下男丁只有他们二人,个个情况不明朗,他虽不与我明言,臣却看他字里行间忧心。我为幼女,不能为父分忧,故而一时难过,失仪于陛下。”
“哦?原来是家事。”是个孝顺孩子。
长月抹了一把眼泪,“陛下见笑了。”
“朕,倒也曾听小司田家中亲缘。长兄名青月,是也不是?”圣人很难得起了点真切的关怀之心。
当年韦后之乱,亦有长歌天道轩为助力,时杨尹安为门主,少寻波为天道轩主,风波将定,尹安之妻诞下麟儿,取名青月,却不慎被韦后遗党中伤,年纪小小,就身中寒雨针。
后来宫闱之乱平定,杨尹安就率众离开长安,回返故里了。
“陛下圣明。长月家在扬州,书香门第,府中长兄名青月,次兄逸飞。因长兄有疾,故而家严待次兄长有些严厉,父母望子成龙,难免如此,兄长依家规如今正在四方游历,夏时还寄我书信,提及父母,难免声泪。也不乏有人传言他是苦于外出无着锦绣,谁又知他心怀幼时画荻教子寒泉之思呢。”
“……”好一个传言。好一个寒泉之思。可那太子三人,也能同样如此吗?
圣人听出了什么,眼皮一垂。“……朕看长月才学俱佳,不知你那位兄长如何?”
“才思敏捷,精五音通六艺。生性坦荡,有君子之风。”
圣人有所考量。“既是如此,为何令兄长却未入考为官?”
“兄长坦荡,而小人戚戚。为父母者,为子计深远,家严待他期冀甚高,故而令之出门历练沉淀心性,五年为期。……也正如惠妃与寿王,陛下与太子。”
圣人沉默,久而,“莫非令兄长也会非议长者威能?”
“愿陛下恕臣直言。实则微臣以为众子之中数次兄最为尊师重道,敬重家严。为子女者,父母麟儿,宗族佳杰,终为不负期许,为父母能引以为傲,愈是成长,愈是如此,乃白云亲舍,近则情怯。”
上位者面色一沉,故作冷肃问道,“你可知妄议天家,何等重罪?”
长月面色不改,浅然一笑,“长歌一家乃是小家,已然如此。陛下天家乃国之根本,更是至关重要。陛下之期望,更甚于长歌之期望。太子之心忧,更甚于家兄之心忧。移孝作忠,常有不逮,而忠君侍国之心,人子人臣之所共愿。”
由此,便不再提废立之事。
……
在粮种与人杰上的改革取得初步成效。
民生安乐,粟红贯朽。
内中常有风波涌动,而外在尚且歌舞升平。
江湖之上,也是外静内动。
明教势力于长安发展的如火如荼,渐渐从西市不断往外扩散,甚至有攻击纯阳国教之势,至于其他势力,更无人与争锋。
长月也曾借西市那边蔡市令之口提醒,而大光明寺并无重视之心。
陆危楼天纵奇才,年少有成,意气风发,自出道以来一帆风顺谁与争锋,她一个委婉的提醒,好不容易绕过凌雪阁过去了,却无人在意。
欲争一高低者,声誉往往比性命更为重要。而冠绝一时者往往锋芒毕露,是不屑于中正之道的。
她并不想看到她所熟悉的门派,出现在相敌对的战场之上。但有时事不遂人愿。
冬,以明教枫华谷之变为号角。
丐帮受创,唐门日微。
各有数位长老牺牲。
此事长月早有暗中关注,即拟唐简之口修假书一封,描述了一遍隐去相关人员姓名细细描述了一年当年救李复母子一事,言之凿凿,货真价实,再明里暗里加上一句《九天兵鉴》。当时就惊到了当代唐门门主唐傲天,连带着门中五堂震动,这帮战打了一半,打不动了。
有点风声的唐门弟子都跑去查唐简行踪去了。
没了金兰好兄弟的唐傲天作伴,丐帮也就退去了,帮主尹天赐人还没来得及在明教出事,临走碰上心有不甘想过来捡漏的沈眠风,他自己被捡了漏。
秉承着买一赠一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