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驯狗的二十六天

察觉手下身躯越发僵硬，许醉半眯着眼，仔细观察和他乖顺身躯截然不同的尾巴。

和像极了小灰狗的外表不同，纪危安尾巴生得十分粗/大，近乎与身躯等长，许醉拽住尾巴，带着些玩味轻轻扯了扯。

尾巴手感很好，但最让许醉愉悦的，还是纪危安的反应。

小狗趴伏在身边，尾巴对着许醉，他人形时便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变为原形后更是看不出何种神色，只能根据他的动作猜测。

纪危安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哪怕被许醉一把抓住尾巴，身躯也不过片刻僵硬，随后仍旧表现得十分顺从。

但他再如何会控制情绪，也不过是个不常变回人形的妖罢了，而兽形的尾巴，很难由主人心意控制。

尾巴早在许醉抓住中段时变得僵硬，即使纪危安努力控制，也不过让尾巴做到表面顺从，许醉稍一分神，尾巴便恨不得缩小躯体，从他手里钻出去。

“别乱动。”许醉淡淡提醒。

被抓住小动作，纪危安霎时僵硬，尾巴也乖巧起来，在手里一动不动。

许醉感受着身下细微的颤抖，满意地又摸了会儿，他不打算把小狗逼急，捏了捏耳朵便打算放开。

“出门右手第一间是你的卧房，去休息吧。”

许醉的话落在纪危安耳中近乎天籁，他连忙起身，尾巴短暂犹豫，随后轻轻甩开许醉放在上面的手。

许醉看着小狗轻巧跳下床，小狗似乎想变成人形，叼起衣物朝四周看，试图找到换衣服的地方，可许醉房里除了床和浴桶，没有半件能遮挡视线的东西。

纪危安放下衣物，用兽身别扭地垂头。

“主人，我先走了。”

“去吧。”许醉眸光微闪，“屋外随便你待，不把树砍掉就行。”

纪危安本就垂下的头放得更低：“是。”

他有练剑的习惯，此刻换了环境，正打算找能练剑的地方，没想到许醉来了这么一句。

松口气之余，纪危安也升起淡淡疑惑，许醉知道自己有练剑的习惯？

纪危安把所有衣物收进储物袋，思考后犹豫抬眼，看见青年半倚床头，拇指食指交错，像是捏着什么。

许醉捏住的，是摸纪危安尾巴时从他身上薅下的灰毛。

大抵长毛动物都有掉毛的苦恼，纪危安也不例外，几乎是看清许醉手上东西的一瞬间，他耳朵瞬间红了，好在耳上覆盖绒毛，很好地掩饰住尴尬，才不至于让纪危安在许醉面前失态。

许醉偏过头，正好看到小狗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看着手中数量颇多的毛发，再看看已经看不到狗影的门口，许醉若有所思。

妖族变人时，若是愿意，可将自身毛发变成衣物样式的法宝，大多长毛的妖都会选择把皮毛变成衣服，不愿意就会光着膀子，纪危安无疑是后者。

虽说现在正是炎热的时候，可纪危安的行为也过于反常，在寒泉时，他明明自己能当面变人，却非要忍耐着，等到许醉转过头才变成人自己穿衣服。

想到纪危安那身灰白交杂的皮毛，以及幼时对自己皮毛颜色隐隐流露出的自卑，许醉眯起眼，捡走床上遍布的毛发——纪危安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他待的地方便满是零零散散的毛。

许醉施术把那些毛收起来，在扔了和收集起来之间，迅速选择了后者。

如今纪危安对他并不亲近，甚至偶尔还能察觉到纪危安隐隐的抗拒，他得在这剩下的三个多月里，让纪危安更亲近自己一些。

三月后的秘境，赵钰星正是其中一员。

纪危安曾想过他成为许醉妖仆后许醉会怎样对他，事实也如他所想，刚来的第一天许醉便强迫他变成原形摸他尾巴。

纪危安并没有感受到许醉对自己尾巴有喜爱到恨不得马上摸的程度，也心知这不过为了磨他性子，促使他顺从，理性上无伤大雅，感情却未必如此。

对许醉情感越发复杂，纪危安回到房间，犹豫片刻后不打算睡觉，而是在床上打坐修炼。

主仆契约摧毁的是境界，而不是每个境界的感悟，更何况许醉比赵钰星境界高许多，建立契约后，纪危安也能得到一些好处。

主仆契约虽不如平等契约那般心灵相通，但建立后也能通过神识传递修为，纪危安天赋极高，他突破后，当时结契的赵钰星修为也随之提升一小段。

许醉的洞府灵气浓度比赵钰星高上太多，再加上主仆契约给他提供的少许感悟，纪危安盘腿修炼整晚，把筑基巅峰的境界稳固下来，再过几天便能冲击金丹。

天色很快转白，纪危安睁开眼，思忖片刻，去院外练剑。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尽数收入许醉眼中。

计划将纪危安夺过来的那段时间，许醉没闲着，而是花大部分时间巩固境界，他出窍期境界早已稳固，要想提升境界还得积蓄灵气，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