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叶氏全资的纪录片，电视台找的化妆师没把省钱放在第一位，是个经验丰富的女化妆师，给很多明星化过妆。

叶南竹的原生眉毛就很有型，随便填充眉粉，不需要任何修饰，化妆师收起眉刷，边说：“你真的很像苏寐，只不过气质不同，我前几天刚给她化过妆，皮肤那叫一个好，当然你的也不差。”

叶南竹没搭话，她不认识苏寐。

为了突出油纸伞主题，叶南竹脸上的妆很淡，换上白色加红色元素的汉服，整个人素雅又清新。

化妆师盯着叶南竹说：“我能不能跟你合张照，放在微博。”

以那个女明星现在的人气，照片上传到网络必定会上热搜，蹭这个热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好意思。”叶南竹视线移开，盯着一处发呆。

“那行吧。”

化妆师嘴上这么说，趁叶南竹不注意的时候，拿出手机，还是偷拍了一张，合照是不可能，单人照片一样能用。

化妆师低头检查照片的清晰度，有一道挡住她面前的光，仰头，眼前的男人身材高挑，五官找不出任何毛病，表情严肃，有压迫感。

“怎……怎么了？”化妆师不自觉问。

许时繁眼眸微眯，声音发冷：“麻烦把刚刚偷拍的照片删了。”

“你说什么照片？我听不懂……”

化妆师狡辩，她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不好惹，索性放弃，划开手机把照片删了，删完把手机拿到许时繁面前示意。

许时繁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不再停留，错过她走向叶南竹。

化妆师在心里嘀咕：原来是护花使者。

早上取景，已经确定好拍摄地点，第一个场景在凉亭，要单独拍摄油纸伞。

叶南竹把伞撑开，放在凉亭的一角，再站到摄像机的镜头外。

有小陈和赵澈的帮忙，场景分为两个机位，许时繁自己用一个摄像机拍近景，小陈和赵澈则是拍不同角度的远景。

这期间，许时繁不止要调整两台摄像机的参数，还要时不时的调整油纸伞的位置，看他第二次在油纸伞和摄像机之间往返。

叶南竹对许时繁说：“要不我来吧，你告诉我怎么调就行，我在旁边站着也没事。”

她眼神认真，让他没有办法拒绝，直接说：“那你先把油纸伞移近点。”

叶南竹做完问他：“这样可以吗？”

“再往左一点。”

移了几次，位置还是不对，许时繁叫她：“你过来一下。”

叶南竹走到摄像机后面，许时繁让她看摄像机显示屏。

许时繁站在她身后，用手指轻点显示屏上的场景构图，距离很近，毛呢大衣的袖子，快要贴到她的脸，叶南竹能感受到许时繁身上的气息，沉稳又带点烟草味。

他声音偏低，语速缓慢，有十足的耐心。

“油纸伞在这个位置，后面的背景拍不出来，现在要把它往右下角移一下，占整个构图的三分之一。”

许时繁说完问她：“可以理解吗？”

他瞳色偏浅的眼睛专注，叶南竹扭头看他，视线在他好看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秒，移开，点头：“可以。”

许时繁眼神闪烁，微不可察的轻挑眉头。

实木建造的复古凉亭，外面唯美的竹林雪景，突出了油纸伞的古典美，构图很有技巧。

这个场景结束，开始拍叶南竹。

许时繁选好景，设置好摄像机，示意前面的一段路说：“你撑伞往往前走，大概十秒之后再停下，侧身倾斜油纸伞，油纸伞往镜头这边斜，你全程不要看镜头。”

摄像机里撑着油纸伞的叶南竹，侧脸绝美，眼神淡漠，仿佛把一切置身事外，穿着几层的汉服也能勾勒出她肩颈线条，清瘦又不失坚韧，妆容素雅，为了突出油纸伞，暗红色的伞何尝不是突出她的气质。

许时繁突然想到一句话：她误入尘世间，不适应烟火下的生活，从而显得格格不入。

在拍摄远景的小陈视线在许时繁和叶南竹之间打量，再看看她身边正哆嗦的赵澈。

赵澈注意到小陈的视线，裹紧身上的衣服。

“怎么了？”

小陈问他：“你这段时间和老大一起拍纪录片，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赵澈狐疑：“老大除了一如既往对工作的高要求，好像没哪里不对劲，还是说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小陈透过镜片，盯着赵澈看了好几秒，赵澈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下头发：“你看我干什么？你该不会……”声音逐渐减弱。

小陈打断：“该不会什么？”

赵澈沉默，小陈接着说：“老大有没有和你认真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

小陈一字一句，认真道：“你有时候真的挺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