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B市医院中医部。
“师姐,今天有个叫陆近的患者预约了十点半,这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来啊?”刘幸这会儿正抱怨着。她是医院分配给沈一棠带的实习生,其实她俩同岁,只是沈一棠比她毕业早,所以刘幸就师姐师姐的叫她。“好啦,别抱怨了,你先去吃饭吧,就一个病人,我应付得来。”
沈一棠的诊室在一楼,太阳从云翳中穿过,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梧桐树叶的缝隙跌落成碎片照射在办公室里,树影斑驳,洒满影影绰绰的光影。虫声繁密如落雨,连窗外树梢枝丫上的知了都在疯狂恣肆地叫嚣着盛夏的酷热。
苏棫来时便看到少女逆光而坐,栗色的卷发用发圈松松的拢在脑后,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手撑着脸颊托起一层软肉,男人忍不住嗤笑一声。
沈一棠听到笑声瞬间清醒了,双唇微微翕动,白净的脸上也泛起丝丝红晕。她抬头一看,男人眉峰凌厉,眼间冷然,五官如刀削般立体分明。身上明明是身简单随意的打扮,却让人挪不开眼。
少女青葱般盈白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签字笔,“请坐,您是预约过的吗?”
沈一棠开始还以为是小陆总,秦招摇在挪威的时候给她发过一张陆近模糊的照片,明显不是眼前这个人,原来是重名了,全国这么多人名字一样的可太多了。
苏棫把身前的椅子拖出来坐下,忍住喉咙艰涩,低低嗯了声。嗓子哑地像一张砂纸。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医生,眼角轻挑,心底泛起一丝涟漪。沈一棠?有多久没见到她了?上次见她还是五年前呢。
“您是哪里不舒服呢?”
“嗓子疼” 苏棫这一个月在边境出任务的时候就感觉不舒服,本来以为吃点药就好了,结果越拖越严重。
“来,张嘴,我看一下。”
“陆先生,您可能是嗓子发炎感染了。”这扁桃体肿得跟核桃似的。
陆先生?陆近?看来她是没认出自己啊。“陆近是我朋友,我姓苏。”
“不好意思,苏先生,您伸手,我给您搭搭脉。”
苏棫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纤细修长的手,指尖是好看的白月牙,有些刺眼。
“沈医师,我很老吗?”苏棫有些好笑,这小姑娘一口一个您。
“啊?”沈一棠反应了一下,“是这样的,这是医院的要求,对患者尊称您”沈一棠弯弯嘴角,笑容未达眼底。
“行。”
“苏先生,您这是扁桃体发炎,可能是过度劳累造成的,我给您开点药,多喝水最近少做剧烈运动,尽量不抽烟不喝酒。”
苏棫听着沈一棠刻意咬重的“您”字,气极反笑,忍不住逗逗她“沈医师,床上运动是剧烈运动吗?”
“尽量少做”沈一棠的嘴角微微紧绷,看着有一丝咬牙切齿的滋味。
“给您开个单子去拿药吧,不送。”
听到对方明显给自己下了逐客令,苏棫便起身准备离开。
刘幸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师姐正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怎么了师姐?想什么呢?”刘幸走到沈一棠旁边。
沈一棠总觉得那个身姿挺拔绰约男人有些熟悉,在哪见过呢?
“啊,我想起来了。”
看着沈一棠突然站起来,旁边的刘幸吓得不轻。“想起来什么了?”
“没什么,我吃饭去了。”怪不得有些熟悉呢,那不就是在机场狠心拒绝她的男人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色黑得深沉,天空铺满了化不开的浓墨,月亮也被掩映在厚重的云层后面。
沈一棠开车回到南苑,南苑是沈氏开发的一个新型小区,安全性和隐私性极高,离医院也比较近,当初沈怀朝知道沈一棠在医院上班后,就让她住在了南苑。
房子在七楼,一梯两户,只是来了这么长时间,沈一棠还从来没见过她的邻居。今晚要去秦招摇那,不归开业两天了,她还一次没去过,今晚还有表演。
沈一棠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准备给沈逸舟打个电话,自家爷爷沈成下周三过生日,得问问她那亲爱的哥哥打算怎么回S市。
刚翻开通讯录就来了电话,沈一棠心想还是哥哥了解自己。
“喂,沈总,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自从沈逸舟接手了沈氏传媒,他就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每次和沈一棠打电话她都能听见有助理来找他签字。
沈逸舟听着妹妹的戏谑,宠溺的笑笑“你要是不去学医,现在大概也和我差不多了,小小年纪,腰缠万贯,多好。对了,爷爷周三过生日,你周二在家等我,咱俩一起回去?”
“哥,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说这事,还是你了解我。”
“好了,我还有工作,见面聊”
“哥,你别太累了,咱们周二见”
“好”沈一棠看了看挂掉的电话,鼻子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