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读书是对生命最大的浪费

贾琮康复后，回到了学堂，恢复了“伪学霸”痛苦的读书生涯。

窗外，枝头花如簇，蝶舞蜂鸣。

窗内，贾代儒摇头晃脑念着之乎者也，部分学童听得昏昏欲睡，又有部分学童做着各种小动作。贾琮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可依旧捧着书本，假装自己学习得很认真，还时不时主动问些问题。

在贾代儒眼里，贾琮确实是一个勤奋努力，尊师重教的学生。一次次在课堂上夸赞贾琮，将他树立成典型，号召大家像他学习。贾代儒越如此，贾琮就将“好学生”的形象演得越像。

可他心里十分清楚，他的本质是个学渣，他不是读书的料，所有的“好形象”，都只是他伪装出来的。“好学生”的面具下，是一颗极其厌学、厌世的心。

这是播种的季节，是一年最值得珍惜的时光，可他却在演着一场场毫无益处的戏。

大好的青春，就白白这样流失着。

想到这些，本是阳光灿烂的时节，贾琮的心情却十分低郁。

越低郁，就越怀疑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有没有什么意义。

有戏言称：上学的心情和上坟的心情一样沉重。

此言差矣。

两者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后者的心情不一定沉重，前者的心情岂是“沉重”两字能概括的？

对贾琮而言，尤其如此。

“不想读书啊！读书就是对生命的最大浪费！”

可这想法只能放在心中，不敢说出来。

贾心想，这句话若说出来，他爹一定会活活把他打死。

他只能这样浑浑噩噩毫无用处地浪费着光阴和空气。

在学堂混了些日子后，某一日，贾代儒忽然宣布：“明日举行春闱，族学放假一天。你们有心上进的，明日一早去考试院门口，看一看春闱的规矩。虽然现在用不着，但将来有用得上的一天。”

听到要放假，学堂内一阵欢腾，气氛十分活跃。贾琮终于卸下了“勤奋”的伪装，暗自松了一口气。

旁边贾芹眼尖，看到了贾琮如释重担的表情，特意尖着声音声音，道：“反正我是来混日子，又不当秀才。我看，咱们学堂里，也就兰哥儿有这个潜力。”

贾芹说这话的时候，嘴上虽说贾兰，眼睛却盯着贾琮。贾蔷长得虽然帅，但有些娘里娘气，他用兰花指挑了挑鬓角，笑道：“不一定，我觉得琮三叔也很不错的。”

金荣是个好事的，咧嘴笑道：“咱老金是个粗人，不知道科举考不考小黄文。如果考，我觉得琮三叔肯定是状元郎。”

这三人又把贾琮看汉朝秘史的事情拿出来说事，一时间学堂中哄堂大笑，气氛好不快乐！

贾琮没把这些嘲讽放在心上，只当一阵风从耳边吹过。这些低龄无聊的事情，早已惊动不起贾琮的一丝情绪波澜了。

他盯着窗外枝头上的蜜蜂，心中想到的是风雪之中某一袭身影：“明日，他要上考场了吧。不知他准备得怎样了？明日，去送他一场吧。”

唯有那一位，在精神境界上，才能与他齐平。

贾环却见不得贾琮被人说嘴，毕竟，在他的心中，贾琮是他忠实的小跟班。在学堂里，你见过环三爷怕过谁？他撸起袖子，先喷了金荣几句，说：“考不考状元，关你们叽霸相干？又不是考你娘。没人比我更懂你们这些蛆虫的心思了，不就是看不得别人比你们优秀嘛！”

贾芹劝到：“环三叔，大家都是文明人，再说都是亲戚，说脏话不好。”、

贾环怼了一句：“关你娘吊事。”

贾芹毫不在意哈哈一笑，收拾起书包，挽着气得通红的金荣离开了。

贾蔷挑衅工地看着贾环，但贾环这个“懂王”懂得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得罪不起。别看贾蔷只是个小辈，但他背后有贾珍和贾蓉撑腰，贾环得罪不起。

所以，贾环只朝贾蔷哼了哼鼻子，然后像获胜的公鸡一样，昂首喊道：“青苔社的伙伴们，过来，本社长给你们开一个会。”

……

次日，贾琮起个大早，还精心打扮一番，换上了一身新装，依礼去给贾赦、邢夫人请安。

按以往的经验，这个时辰贾赦和邢夫人都还在呼呼大睡，他只需要按照惯例到院子门口装装样子，以示尽到了孝道即可，不必日日都到膝前晨昏定省。

不料今日贾赦起得也很早，所以守门的丫鬟将贾琮放进了屋内。

贾赦正在丫鬟秋桐的服侍下洗漱，见贾琮来得有些早，于是骂道：“你这孽畜，起这么早干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族学里搞的那些勾当！读个球的书！要读你就给我有个读书人的样子，要是吊儿郎当的，早点给我从族学里滚出来！什么玩意！”

被贾赦这么一呵斥，贾琮骨子里懦弱的基因立马起了效果，他像小狗一样匍匐在地，结结巴巴解释道：“回禀老爷，今日是春闱，夫子放了一日的假。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