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分钟后，校内的救护车响起鸣笛声，然后渐行渐远。

关祁新跟救护车擦肩而过，八卦地嗅觉指引他打开手机，果然学校群内的消息已经999+了。

他捡了几条最关键的信息看，随后像发了疯的峨眉山猴子一样跑进体育馆。

“卧槽，大新闻！”

关祁新惊魂般的叫声从空旷的篮球场传到羽毛球场。

陆白商和秦昭正在进行一场关乎男人尊严的羽毛球大赛，被他这一声叫唤吓得失了手，没接住秦昭的攻势，比赛结果以三比二惨败。

“操！”

“承让。”秦昭花式转了转球拍，挑眉得意地走出场地。

失了尊严的陆白商拿着球拍朝关祁新走来，气势汹汹地要杀人。

“你要不说出个惊天大新闻，我就把你脱光了倒挂在篮球架上，然后现场直播。”

“哇呜——画面太美，不敢想象。”临时裁判员孙熠贱兮兮的摇头。

关祁新忐忑地咽了下口水，“四个女生在食堂打架，有两个刚刚被救护车拉走了。”

为了表明真实性，还特意翻出救护车出校的视频。

“就这？”

陆白商垂眸，不以为然，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扒关祁新的裤子。

关祁新吓得连连后退，“别别别，主要他们是为了你打起来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孙熠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军训的时候，不就有两个高二的女生抢着给他送水，然后打起来的事情吗。”

“据说裙子都撕破了呢。”秦昭手肘撑在椅背上，额前的头发都湿透了，发带被他随意的拎在手里，“招蜂引蝶、红颜祸水啊。”

陆白商睖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继续说。”陆白商晲着关祁新。

关祁新突然就觉得这个新闻没啥爆炸的，顿时没了八卦的兴致。

“咱班李西月跟二班女生打架，你表妹林木木在旁边看戏，李西月拿了过路同学刚打包的，装满冰块的奶茶砸二班女生。”

“结果砸偏了，迎面砸在顾了了脸上，鼻血直流，人当时就......”

“哎，商哥，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啊？”

陆白商听到顾了了三个字时，压根没思考，丢了羽毛球拍，拔腿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拨打顾了了的电话。

没人接。

“他这是？”

关祁新不明所以，扭头看见秦昭和孙熠憋着笑，恍然大悟，“商哥肯定是去安抚李西月了，他两平时说话最多，肯定关系好。”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孙熠双手叉腰，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商哥跟女生聊天，哪次不是听完搪塞几句就算了的。”

关祁新想了想，“难道是去找陈芸？李西月打的人就是她，还泼了她一身的饭菜，据说......秦昭，你怎么也走了？”

一个两个，怎么都不听人把话说完啊，难道这就是学霸和校霸的行事作风？

秦昭跑出去的时候比陆白商还要狼狈，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吃屎。

“我这算是惊天大新闻吗？”

孙熠看着他那副缺心眼的模样，无奈又心疼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近视不是你的错，下次出门记得多戴副眼镜，治一治你缺心眼的毛病。”

关祁新：“？”

关祁新：“？？？”

——

顾了了脸上的奶茶已经被擦干净了，被砸伤的鼻子还是红的，身上脏掉的校服也换成了病号服，只是头发黏糊糊的打着绺，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珍珠奶茶的味道。

她半靠在病床上吊水，补了个超级熟的觉。

醒来后看见林木木坐在病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红的像只小兔子，眼线化成黑色墨水流在脸上。

顾了了突然想起十二岁时第一次来大姨妈，晕血吓晕了，当时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要死，偷偷写好遗书放在奶奶屋里，被陆白商看见嘲笑了她一整年。

说起来，还是陆白商教她的生理知识，带她去买卫生巾，并提醒她经期要保暖，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会在她贪凉偷吃冰淇淋，然后痛经痛到床上打滚的时候，给她灌热水袋，煮红糖姜汁小丸子，但是也会毫不留情地冷漠讥讽她。

陆白商这个人，真是又混蛋又贴心。

“你当时晕倒的时候，脸上全是血，给我吓死了。”

“别夸张。”

“真的，我发誓！”林木木右手拿着擤鼻涕的纸，伸出三根手指头朝着天，“满脸都是血，我还以为你要嗝屁了，结果只是流鼻血。”

顾了了脑袋一闪而过的流血场景，惊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小到大我也没听说你晕血啊？那你来大姨妈咋办，戴墨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