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许然赶紧说:“妈，不麻烦您亲自下厨了。云书也还要上班，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我没什么麻烦的，他更没有。”徐曼秋踢了踢姜云书的脚，“当我不知道吗，今天周末，你下午不上班。都感冒了，就别充什么爱岗敬业的大尾巴狼了，快跟我们一起回去。”

姜云书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准备迈步出去，就被徐曼秋冲着脑门打了一巴掌，“小免崽子没长眼吗，忍心让你媳妇一个人拎那么重的东西？”

小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只是缺了些烟火气，显得十分冷清。

徐曼秋从一进门就看到了，玄关到客厅的一方空地上，整整齐齐地堆着她儿子的家当。只是心里存着疑问，暂时不好发作，才勉强挂着脸。

姜云书当然也不可能看不到，他站在客厅，肢体僵硬得倒真的像个外来人口。

大概他一时间也没能想明白，半个月没有回来，再回来却是要被扫地出门的架势。

家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许然试着解释，“云书前几天出差刚回来，行李丢在那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徐曼秋满脸写着“别忽悠我”四个大字，“出差?怎么没跟我说，去哪里出差了？”

“北京。”

“广州。”

一南一北，相去甚远。他们果然没有丁点夫妻缘分，连撒谎都这么缺少默契。

许然情急之下攀上他的胳膊，在看不见的地方，暗暗用力掐了几下。

那堆行李最上层的塑料箱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装的是短裤和T恤，眼下北京天寒地冻，他到底有没有点生活常识。

"广州。”姜云书十分淡定地改了口，“是我记错了。”

多亏徐曼秋也没有再追问，她表示自己不需要帮忙，让许然先回卧室休息，就去厨房做饭了。

许然前脚进了卧室，刚准备关门，姜云书后脚就跟着闪了进来。

她知道他只要开口肯定是离婚的事情，所以选择先发制人，“答应我，暂时不离婚，也先不要告诉爸妈。”

姜云书整个身子倚在门后，懒懒散散的模样，一条大长腿不安分地荡来荡去，他漫不经心地问:“我若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的话，我会让爸妈知道，你大半个月不回家，婚内出轨姚医生的故事。”

“婚内出轨？”姜云书琢磨着这四个字，立起身子，微微眯着眼睛，一步一步地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许然被他逼着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腰抵上梳妆台，再也没有了退路。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最后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鼻尖。

“你可真是本事见长，在医院住了几天，听到些风言风语，也不管是真是假，就凭空给我安了这么大一个罪名。”

她上半身向后仰着，尽量和他拉开距离。

“你感冒了，离我远点……既然你知道有风言风语，就说明你的所作所为，很适合作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难道你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吗？”

其实结婚之后，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疏离，吵架这种高级形式的交流，也是最近才开始变得频繁，以前几乎从未有过。她本来就话很少，他不愿意跟她说话，她也不会主动找他。

眼下她很罕见地泄露了一点战斗力，跟以往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模样比起来，她牙尖嘴利的时候倒是很有几分可爱。

姜云书心里想着可爱两个字，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抬手戳了一下她脸颊上的酒窝，见她原本绯红的脸上又飞起一抹更深的红晕，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

他十分不屑，甚至带了几分嚣张地说：“就算你再不了解我，也总该对我的人品有信心，我要有什么想法，根本不需要遮掩，完全可以等离婚之后光明正大地去实现。”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给我听听，我保证不打死你。”门外传来徐曼秋冷冷的声音。

结婚两年，虽然许然和姜云书之间毫无感情可言，但是在家人面前，他们却一直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恩爱夫妻。像这样吵架被撞破的情况，倒还是头一次。

许然早该想到，她对姜云书的交际圈子不熟，并不代表姜家爸妈也不熟。像徐曼秋女士这样耳聪目明的雷达型选手，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特意去医院接她，又一路跟着回了家。

毕竟姜云书都住到别人家里去了，能假装不知道不在乎的，恐怕也只有许然一个人了。

“我让你有什么想法！我让你有家不回！我就是太给你脸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徐曼秋手里拿着擀面杖，追得姜云书满屋子乱窜。

徐曼秋其实也不舍得真打，但是自家儿子做错了事，又摆出这么一副不知廉耻的嘴脸，态度嚣张得恨不能上天。

她这个老母亲虽然护短，却也不至于是非不分，至少在儿媳面前要装出大义灭亲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