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天可怜见,他的娘子,不仅生得美丽还那样善解人意,担忧着他的病症,竟然全程一声不吭。这让他自责不已,“娘子,很疼吗?怪我。”
只见怀里的人,勉强挤出一丝甜笑来,“你那病症,是不是好了?”
这让他越发愧疚难当,轻抚着她的脸颊致谢,“辛苦娘子了。”
眼下两人已经天人合一,彻底融为了一体,他能感受到她的绵绵爱意,实在不忍看她这么担忧下去,他决定摊牌:“傻瓜,我那根本不是什么病症,太医给我的诊断是,未经人事,初次难免。就如你们女子的首次,会感到不适一样,待到第二回,就好了。”
谁知这女子翻起脸来竟比翻书还要快,精气神也猛然旺盛起来。只见他的娘子瞬间僵住了笑容,怒气冲冲推开他,“晏翎越,你又骗我。”
说完立马大哭起来,“你这个骗子,害我糟了这么大的罪,你知道有多痛吗?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从似水柔情的天堂,瞬间跌落下来,他有些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又觉得她可爱得紧,一面来抱她,一面赔礼道歉,“我错了娘子,对不住,都是我的错,以后绝不再犯了,好吗?我发誓。”
可她完全不愿听,又一把推开了他,“别碰我,大骗子,从今往后,再也不许上我的床。你下去,快下去。”一边哭一边来推他。
晏翎越有些哭笑不得,从前不知这夫妻间的妙趣,兴许还能退让一二,如今才刚食髓知味,便是一刻也离不开他的娘子了,没办法,他只能厚着脸皮抓住床架子,“娘子,能不能换个条件,一千个一万个我都答应你,只这一项,恕我不能从命。”
时澜洳推不动她,气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夺出眼眶。
晏翎越见了也心疼,小心翼翼挨过去,拉住她的手,“娘子,我错了。”见她没反对,又慢慢圈住她的腰,“娘子,看在我为你守身如玉二十一载的份上,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这人惯会混淆重点,讨巧卖惨,时澜洳越想越来气:“少诓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谎话张嘴就来,骗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再考虑考虑?还有东临那个花魁云词,那日你遮遮掩掩,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怕是早就和她暗通了款曲。”说着气咻咻的哼了一声,“好,你不走是吧,我走,彩萝,快进来收拾东西,我们回时园去。”
一面披罗衣一面下榻,谁知脚才沾地,就摇摇欲坠,跌坐了回去。
晏翎越急忙把她接进怀里,又抱着人一头躺下,在她耳边嗡声说:“什么云词?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娘子,你可不能污人清白,连太医都说我未经人事了,你难道连太医的话都不信吗?”边说着,边又拿掌心摩挲她的背,轻声安慰:“你如今受了伤,舟车劳顿可不好,若真想回时园,待过几日,我陪你一起回去。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是人伦常礼,世人都要经历的,将养上两日就能好了,”
谁知怀里的人又伤心起来,哭着捶打他,“我这伤,还不都是你害的。将养两日,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的病情?还有那时园,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带你这个骗子回去?”
柔柔弱弱的人,站都站不稳,力气却挺大,可见是恼极了,竟捶得他忍不住闷哼起来。
惊得时澜洳连忙停了手,见他又从闷哼变成了咳嗽,才不得不妥协道:“怎么了?旧伤复发了吗?”边说着边来查看他受过伤的地方。
谁知这人却一把搂她进怀里,“娘子,我以后真的不再骗你了,不信的话,我发誓,若我再骗你一回,就叫我当真生不……”
时澜洳连忙来捂他的嘴,“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你若当真……那什么,受牵连的还不是我?我可不想老了以后,连个孩子都没有。”
晏翎越被她这句话感动得差点流泪,二话不说,便紧紧搂住她,劈头盖脸一顿亲。
只可惜一码归一码,时澜洳的气性一点没消下去,硬要和他划分楚河汉界,谁知这时候,廊子上又传来了步声,依然是彩萝,“姑娘,杨妈妈说您方才叫我,有什么吩咐吗?”
除了自己气急唤了她一声,时澜洳恍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你方才来寻我,有什么事要说吗?”
只听彩萝在门外回禀,“吴州老家的主君,卖了祖宅,带着一家子上京师来了,眼下正在府门外求见呢,还说是来投奔姑娘的,要您给他们安置住处。奴婢方才过来,见您在休息,便想着让那家子人等上一会儿也无妨,就没打扰您。”
谁知时澜洳听了猛然坐起来,脱口问道:“卖了祖宅?那家祠挪去哪里了?还有外祖母和母亲的遗物呢?”这些东西虽不值钱,但于她来说却很重要,当时离开得那样仓促,什么都来不及带走。于是匆匆忙忙穿了衣衫,强忍着不适,出了门去。
没想到这家人来得这么不是时候,晏翎越捏了捏眉心,连忙拿了时澜洳的斗篷追出去,拉住她,一面帮她系斗篷,一面唤来者离,“去把人引到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