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要赶紧清理。”在纤阿看来,自己是女子还是男子有那么重要吗,这青年反应为何如此强烈。
昭华见她如此漫不经心,心下更火,道:“放肆!你竟敢亵渎本座。”手中一紧,纤阿吃吃叫痛,另一只手下意识推开昭华的肩膀,这才挣脱。
纤阿感觉热情被泼了一把冷水,也是来气道:“我什么时候亵渎你了,我是好心呀?”边说边跺脚,她从小在飞镜长大,每当生病时姑姑也会为她换衣服,青年为何要小题大做。
昭华闭眼,压声道:“难道你不清楚男女有别吗?这般不知廉耻,果真是没爹没娘的小月精。”昭华怒目圆睁,用手指着纤阿。
纤阿一听到爹娘二字,眼中泛着水珠,闷闷道:“我只知道男和女都是一样的,大月主只告诉我,四海九州有神鬼妖人之界,花草树木之分,没说过什么男女有别。还有,我救了你,你非但没知恩图报,反而嘲笑我是个野孩子。你……”自己从小就孤苦伶仃,无人作伴。第一次知晓自己有阿爹阿娘,都是在《九州族谱》中看到的。此刻被昭华这样一说,纤阿只觉委屈。
昭华见纤阿抽泣,语气不禁软了下来,道:“你个小呆子。男女当然不同啊。”本来还想指责一番,但见她懵懵懂懂,联想起方才身上的童真,想来她是从小未接触过男子的缘故。
纤阿擦干眼泪,倔强道:“小时候姑姑还有月主们也经常帮我换衣服给我洗澡,我都不生气,你干嘛要这样。她们从未告诉我如此有何不妥,我救了你你还凶我。”她别过脸望着窗外,淡日暖花,微风扶叶,如此温馨的晨光,给了她心头一番慰藉。
昭华叹气,转念一想,这是月神嫦羲的府邸。传闻太素宫全都是女子,与世隔绝,也怪不得她不知分寸。昭华道:“罢了,念你孤陋寡闻,又地处荒凉,不同你计较。”想起方才说她没爹没娘,言辞的确重了些。无论如何,她对自己都有搭救之恩。
纤阿不屑道:“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我在飞镜里圆融静定,与物为春,你不请自来,我要劳心劳力照顾你,到头来还受你责备。”她从小在飞镜与世无争,在她看来,昭华此刻的怒意等于没心没肺。
“你是何人,为何被困于这飞镜中?”
纤阿想起大月主曾言,若有外人问起,便道自己只是一只月精,从小就在这飞镜长大。更不能透露自己在修炼《姮娥宝卷》,否则必有祸端。她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只知道我是一名五千岁的月精,自打我懂事以来,月主们都让我带在飞镜里不得外出。”
昭华点头,运功调息,只觉浑身乏力,顿觉胸口闷痛,骤然吐出血来。
“别动气呀,”纤阿走了过来扶他躺下,看着他额间的汗水,顺手拿起床边的丝帕为其拭擦,嘟囔着嘴抱怨道:“我这个冤大头啊。”昭华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此时晨曦清丽,日光溶溶,从窗外透入,映在纤阿明亮如雪的面容上,加上唠叨一阵子的疲惫,脸颊闪烁着一种绚丽的嫣红,她浓密细致的睫毛不时轻闪,衬得双眸宛如玉石在水莲池中熠熠生辉,又如同明净的清泉在丽阳下暗吐幽香。昭华注视着纤阿的面容,心中只觉舒心,没有平日纵横四海的汪洋肆意的快感,只觉得拈花一笑,宛如一股泉水涤荡心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沉沉睡去。
天界
甘渊殿内,黄琉璃瓦顶,青白石铺地,几根巨柱都画着飞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羲和身着金白相间的外袍,坐在前厅,右手托脑,一脸的愁眉苦思扫去了昔日的威严高深。许飞琼端来茶杯,茶香腾腾涌上,白色的烟气飘渺而来,道:“天后,喝点茶解渴。”羲和端起茶杯,这时,一名仙娥徐步走到羲和前面,拂礼道:“天后,昭琦公主求见。”羲和睁开眼睛,笑得云淡风轻,道:“她必是为华儿之事前来,让她进来吧。”
昭琦,是帝俊羲和的养女,昭华名义上的妹妹。在天宫,她同哥哥的感情最好。得天后召见,昭琦大步踏进,对羲和来不及施礼,急道:“母后,哥哥是不是失踪了。”
羲和打量着眼前的昭琦,一袭鹅黄色长衫,腰带衣扣结得十分随意,面色清淡干枯,未施烟粉;头发也是用丝巾迅速扎起,如此朴素的装扮,与昭琦平日注重仪表截然不同,想来是忧心昭华所致。羲和点头道:“确有其事。不过你无须忧思,陆吾神君与旸谷的日主们都在搜寻了,假以时日定能将华儿巡回。”
昭琦摇头道:“母后,我很担心哥哥。儿臣斗胆,恳请母后允许儿臣下凡。昭琦愿助一臂之力。”语气中难掩对昭华的担忧,这两天听到昭华的消息,昭琦食不甘味。
羲和与旁边的飞琼对视,不满道:“荒唐!你作为天界的公主,身份尊贵,岂可随意下凡。华儿的事,你叔父还有旸谷自会处理,你好好在念琴楼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飞琼在旁听着,劝解道:“公主,天后为日神之事早已夜不能寐,还请公主体谅天后的一片苦心。”
昭琦试图说服羲和,道:“可是我同哥哥两小无猜,感情深厚,眼下哥哥下落不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