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好柔弱
殷维夏实实在在地懵了,各方面的懵,大脑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缠绕在一起。
大师兄怎么睡她旁边了?即使他们俩都受伤了也不能把他们扔一块睡啊,怎么说她也是个女的啊,不对,这不是重点,大师兄怎么受伤了?还伤这么重?不是,也不对,大师兄都受这么重的伤了,秋五长老怎么还有空跟她聊天,处理她蚊子大小的伤口,孰重孰轻分不清吗?不该赶紧医治大师兄吗?
殷维夏脑中诸多的想法,最终憋出一句,“秋五长老,你也太离谱了!”
然后又下一句,“你把他骗进哪个池了?”
殷维夏觉得,这就是秋五做得出的事,他从来都是这样,自作主张,他决定的事,从不通知当事人,即便是为了对方好的。
面对弟子劈头盖脸的质问,秋五接受良好,“你们师兄妹间感情好,我很欣慰,但乔阜的伤我没法治疗,他身上的伤是洗髓池水造成的。”
“大师兄昨日不是去找剑惜真人吗?怎么会被洗髓池水弄伤?”
秋五有问必答,“他是丹修,想要成为真正的剑修,就只能洗髓。”
殷维夏曾在书籍上看到过洗髓池相关的记载,洗髓,顾名思义,洗尽髓骨,修士改变自身灵力属性的唯一方法,入洗髓池,犹入硫磺池中,全身骨肉被池水熬煮,出来后,伤口一月无法愈合。
伤好后,再入,再出,再愈合,如此循环三十三次,乃洗髓得成,一次至少耗费三年时光。
可这并不代表修士就能得偿所愿,可能洗髓得来的灵力属性仍旧不是当初想要的,就要重新洗髓。
当今世上,修士的灵力分为灵修,丹修,剑修,符修,盾修,合欢修,此六为主流,暂不知人数稀少的又有多少。
殷维夏将雪魄丸送进乔阜口中,盯着乔阜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好一阵,她转头看向秋五,不解问道:“为什么?我不明白,小师兄是符修,可他也炼丹,他什么都会,他可以跟小师兄一样。”
不洗髓他也一样能丹剑双修,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将从前的一切彻底洗净,重归于零,付出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如此反复,可能要耗上十年,二十年的光阴,只为一个名正言顺,这真的值得吗?
秋五只是反问,“你不散灵,你的最终修为也能到达融合后期,为何你不愿?”
殷维夏哑口无言,她知道答案了。
因为不甘心,因为想要攀上更高峰,因为不认为自己只能止步于此。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正是因为众多的不甘心,不认命,才有了修仙,才有了修士。
“大师兄,对不起。”殷维夏小声对乔阜说道。
乔阜依旧是双眸紧闭,殷维夏下了床,和秋五一道将乔阜拉到了靠外的床板上,这样更方便旁人照顾。
做完这些殷维夏已是气喘吁吁,现在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
“你现在的修为大约在筑基初期。”秋五一边说,一边不断在乔阜的皮肤表面上覆盖灵力。
“散灵池,是为了散除你体内多年积存的灵根灵力,可是灵根每日都会产生新的灵力,所以你每日还需自己散出灵根的灵力,而后方可开始一日的修炼,这是从今以后,你每日都需做的事情,无一日例外。”
秋五抽空歪一下脑袋,用下巴点了下旁边的位置,指挥殷维夏坐下,“坐下。”
看看冰凉的地板,又拍拍还在喘大气的胸膛,殷维夏摸摸鼻子,从外面拉来蒲团,放到秋五脚下,这才盘坐下来。
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还是小心呵护为好。
秋五不紧不慢开口,“散灵时需得无视无听,抱神以静,进入一种极虚静的状态,杜绝起念,想象体内有二气交合,静心将其分化,而后将其从气孔散出体外。”
殷维夏按照着秋五长老的引导尝试着,花了两个时辰,才感知出体内的两股灵力,又花了两个时辰,才磕磕绊绊将其中一股引出体外。
在这段时间里,秋五长老给乔阜渡送完灵力,出了趟门,带了新的灵药回来,炼化后敷到乔阜皮肤上,看了会书,乔阜醒了,给他喂了雪魄丸,又换了次药,乔阜又睡过去了,秋五又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殷维夏刚完成人生第一次自主散灵。
她满头大汗,整个身子蜷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秋五垂眸睥了她一眼,从袖口拿出一粒辟谷丹,“你现在的身体不抗饿,以后记得要与凡人一般,定点食三餐。”
殷维夏无力地抬手,接过辟谷丹,塞进嘴里,当即皱眉,“这辟谷丹怎么一股怪味?”
要不是担心秋五长老当场翻脸,给她一拳,她真想吐出来,怎么会有人炼的辟谷丹比她的还要难吃,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秋五少见地变了脸色,“有得吃就别挑三拣四,在朱雀域找辟谷丹你以为是件易事。”
殷维夏撇撇嘴,乖乖闭嘴,想想也是,这朱雀域里精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