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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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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明辉从卧室书架上取下几本手掌大小的日记本,在垃圾桶上方掸下灰尘,泛黄的日记本内页记录下的字句或长或短,长则两三面纸满满当当,短则只记录日期和天气,几乎每天都不断,从高中感到大学再到工作。可现在的记录且不勤快,基本上每周做一次总结,这是在学校培养出的习惯。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把垫在底下的凉席捂热,堵得屁股血脉不通开始发麻再站起来走两圈让空调把凉席吹冷。父亲向女儿所讲述的故事沿着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从学校到编辑部、到文化馆,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最常打交道的是在成年路口徘徊的孩子们,重复而稳定的工作能够给他带来充分的安全感。

他一向穿着朴素,鲜少外出与人打交道,时常在椅子上一坐一整天,祖辈的生意经和大道上飞驰的利刃和粉末,多数是从他人口中听来的抽象传闻。

凌玄英听到晚上十一点过就开始犯困,她的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掌心支着下颌,泪光在眼眶中打转,身体往旁边挪一点,竹席的凉意就隔着单薄的裙子从大腿直扎进大脑。

她在隔天起晚的早晨吃过母亲从茶楼打包回来的虾饺和肠粉后,把睡衣换成那条黄绿格子的裙子,踏着褐色皮凉鞋,提帆布包乘高铁转折到海边的渔港。虽然她出生在沿海省份,却没有来过几次海边。

此时密集的渔船停靠在岸边,鱼贩的摊位在湿漉漉的岸上散发着浓烈的腥味,死去的鱼被盖上碎冰包装在泡沫盒里。

由于她在减肥期间除了鸡胸肉和鸡蛋,其它荤类一概不食,并且从上大学开始长时间身居内陆,海鲜也甚少食用。此刻的鱼腥味愈发浓烈,灌进她鼻腔里简直是一种恶臭,令人作呕。濒死的鱼疯狂翻跳,将腥咸的海水溅在她的脚背上。

她只在此打量几番就远离了鱼摊,从湿地走到干燥的区域,来回踱步。渔船在轻轻晃动,水面被风吹起忽明忽暗的波浪,山峦和小岛交错横跨在海面,阻挡了海浪的攻袭。

临近正午的风在水岸边吹来才能感受到凉意,海风大作更甚。裙摆被勒她精瘦的腰身上,追随风的方向摇摆不休,黑亮的长发似一群斗殴的蛇,她把手机横置,镜头对准山边上两只正在返回的渔船,调整构图,定格三次,不慎打开了前置镜头,她发现自己身后有个手持单反相机的白色人影,在注视她。

她早就在狂风乱作中听见了快门声,却以为这声音只不过是来自一名普通的旅客。

她转身去看,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目测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白色衬衣左侧被风折起一个角,袖口卷到手肘,小臂和脸被晒出明显色差,快扎进眼睛的头发未经打理,在风中颤抖,像狗从狗窝里撕咬出来的稻草,胡子却剃得很干净,被头顶烈日晒得眯成两条缝的眼睛依然能够让凌玄英判断出——他在看她,或者是她的裙子。

那人突然开始向她的方向走过来,凌玄英皱了一下眉,身体向侧微倾。

“请问,你是本地人吗?”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边走边问,问完这句话就停下来偏过头去清了清嗓子,十米的距离缩减掉一半。

“不算。”凌玄英摇头,“在这个省但不在这个市。你感冒了吗?”

“有一点水土不服,我刚从芬兰回来,气温落差太大,嗓子不太舒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接着说:“只是普通感冒,我去医院检查过了。”

凌玄英对他点了一下头,转身往旁边没走两步又被对方叫住了:

“等一下。”

“我刚刚没经过你的允许,拍了几张照片,里面有你,你会介意吗?没有别的用途,只是……情不自禁。”

凌玄英在镜头前被拍惯了,没感到多强烈的不适,这就叫瞎猫碰上死耗子。她从帆布袋里取出发绳,把头发全部捋至脑后扎起来,主动走到那人跟前。她闻到了一股木调的香水味,只分辨得出其中含有茶叶和琥珀的成分。同时注意到对方的身高与自己预估的略有差异,实际只在一米八出头,身材的比例会造成视觉误差,他是显高的类型。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删掉。”

他将显示屏翻转过来,转到凌玄英的方向把刚才拍摄的照片给她看,间隔大约两秒钟换到下一张,总共九张照片,跳到第十张只是普通的风景图,这九张涉及凌玄英的照片中每一张的着重点都不同,他刚才用的句式是“照片里有你”而不是“你的照片”,这并非纯粹为了减少冒犯感的委婉说辞,因为其中一半的照片里,人物只是风景的陪衬。

照片以人或远景为主体是常态,这暂且不提。可是低头时后颈接连背部凸起的椎骨、在发丛中若影若现的右耳、从头顶仰视被发丝分割的云端、甚至离开人的身体只有随风飘动的裙摆——这些角度若非在镜头中呈现出构图上的设计性,恐怕是会被人当成变态的。

凌玄英的脑子里并没有这种念头,她只觉得这些照片很漂亮,如同电影的截图,无论是好奇心还是情节都快要溢出来。水准比经纪公司的摄影师高多了。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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