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啦、刺啦……

有一说一，雪确实没想到，自己竟然卡在做傀儡的第二步——把木料削型。

第一步是画图纸，这倒是不难，蝎的卷轴里包含了很多可供参考的设计图，她很快画出了自己的图纸，但是在削型这一步，已经僵持半个小时了。

握着木雕刀划向整块木料，刀锋只压进去了一个尖尖，勉强能刻上划痕，更别说切割了。

可以用来制作傀儡的木料需要两种特性：质地坚硬、重量轻盈，看在这一个多月她做的一瓶瓶毒剂的份上，蝎友情提供了上好的木料。

但问题也在这，这么好的木头，硬的她削不动！

“好吵啊你，”蝎双手抱臂，无情嘲讽，语气凉凉的提出建议，

“连个木头都削不动，要不直接做人傀儡好了。”

他说的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人是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的，得循序渐进，

连木傀儡都没做过，直接上手人傀儡得报废多少个，从哪找那么多练手材料啊。

雪表情平静，她只是个8岁的小姑娘，之前逃亡的经历也只是锻炼了她的体力和敏捷，攻击主要靠陷阱和忍术，这一年也是在补基础知识和开发冰遁，力气不够很正常。

“我觉得是木雕刀的问题。”雪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专心致志的控制着查克拉的流动，手里凝结出了一把木雕刀形状的查克拉冰刀，

几近透明的冰刀寒气四溢，轻而易举的划开了坚硬的木料，刚开始一刀一刀慢慢雕琢，逐渐熟练后冰刀如臂使指，闪动间木人的四肢、躯干、头颅逐一成型，一块块堆放在旁边。

就是有点费查克拉，还好她蓝条长，就当锻炼一下查克拉的精准控制了。

查克拉刀切木头这种操作，蝎有些无语，他盯着看一会，指点了一些技巧和操作不当之处，就接着改造他的绯流琥去了。

之前听蝎说他要把绯流琥改造成盔壳傀儡，自己本体藏在里面时，雪觉得很有道理，傀儡师本体脆弱，尤其是蝎那么大个弱点在胸口写着，确实有必要把本体藏起来。

但是第一次看到绯流琥时，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她十分怀疑绯流琥的原料生前是不是个又丑又胖还驼背的猥琐大叔，不然怎么能辣眼睛到这种地步。

蝎说，那是他很满意的作品，当然，最满意的还是三代风影。

……额，雪嘴角抽搐，强忍住劝说蝎换一个漂亮傀儡的冲动，或者说，换一个不那么辣眼睛的也好，

但从蝎对绯流琥欣赏的眼神可以看出，很明显他们两人的审美并不一致，要尊重蝎对艺术的追求。

她只希望蝎晚一点完成改造。

——

暮色四合，残阳熏红了天光，透过玻璃窗烧进来，把整个实验室都染上绯色。

躯干和四肢已经做好，雪把削出大致形状的头颅放在工作台上，细微的雕刻着面容，头顶粘上白色假发，取出两颗紫色的玻璃假眼装上去，

她刻的十分精细，并没有设计能打开整个下颌的机关，因此傀儡容貌与常人相近，栩栩如生。

完成了！

雪把一个个傀儡零件拼接在一起，给人形傀儡镶套上衣服，指尖延伸出淡蓝色的查克拉线，连接在傀儡的关节和躯体上，

随着手指的屈伸，傀儡跟着做出起身、旋转、行走等动作，但还是略显僵硬，需要继续改进。

雪只是怔怔的看着，指尖查克拉线紧绷。

“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成功了，只是关节不够灵活需要重新打磨。”

蝎少见的说句安慰人的话，他从不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对有天赋的人才愿意多指导几句。

看着傀儡的脸，他有些疑惑，“这个形象，是你长大以后？怎么装的紫眼珠，蓝眼珠在柜子左边第三排最后一格里。”

雪一时没回话，她歪头打量着走到面前的女性形象傀儡，过了一会，突然扑到傀儡身上，头埋进傀儡冷硬的怀里，说话时声音有些失真。

“是我妈妈，我长得很像她，对吧？”

蝎正加装机关的手顿住，屋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无聊。”

他脸上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消失，薄凉的音色有几分喑哑，也不知是对谁的嘲讽。

“实在是，太愚蠢了。”

没有人回答他，雪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残阳褪去，一缕缕红霞消散，只剩下吊灯仍然的散播着冷白的灯光，愈发显得萧肃沉沉，万籁俱寂。

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窗前，夜凉如水，树木枝叶摇晃，像是随手泼墨的山水画，他盯着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眉眼淡漠疏离。

动了把雪做成人傀儡的念头以后，蝎问过佩恩她的来历，是小南捡回来的孤儿，当妹妹养着。

忍界的悲剧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他并不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