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0

“额头饱满，眉眼修长舒朗，配上这微挑的弧度，是为俊俏。鼻峰挺却更显柔和，嘴巴子粉粉嫩嫩的……”白阳阳凑前了些，指着他嘴巴：“咦？你嘴边这里怎么了？怎么结痂了？”

七月往后退了退，只问：“所以就你刚刚所说的，那就是还不错的意思是吧？”

白阳阳坐回原位，点了头。

毕竟自己都还想找他的子孙与自己的子孙结伴来着。

七月低头暗想一会，问他：“你觉得大帝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他放下公文就站起身来，面目激动，言辞激荡，仿佛要谈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般。他步到台阶前，突得喟叹一声：“那可不能算人啊！能长成他这副模样的，绝对不是人能长出来的样子！”

他往哪儿一杵，山水都为之失色。

七月也如是这般认为。

他看着茶水里的自己的倒影。

其实七月长得一点都不赖，也是属于仍在人群里，也能一眼看见的那个。

只是在喜欢前，自卑都变得突如其来。

后面七月来到地府，没去大殿宫，而是转头来了轮回殿。

轮回殿比自己以为的人满为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那是一个东边一个西边。

秦媪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坐在一旁，桌子上有两杯水，一杯自己在喝，另一杯在七月坐下后，拈在手上。

秦媪说：“我们有两月未见了吧？”

送去幽冥之路的一个月，以及带着长风在罗浮山的一个月。

加起来，刚要两月。

七月沉默地点了头。

秦媪见他迟迟不喝水，便道：“喝吧。无毒的。”

知道这是玩笑话，七月还是没喝，只是笑出了声，望着周边熟悉的构造布局，最后问：“孟婆，以前这个时间，你的轮回殿早就人满为患了吧？”

秦媪点头，说：“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地府近日不太平，也是在半月前，百姓请愿上至天界，上面人了解清缘由后，因为其中事情关乎鬼魂，便下达到地府这来。就算拘魂殿的人要去捉拿作恶的散魂，那也得请示上他。好多事早就堆积成山了，就算我有心去协助去做，但也是无力的，其中的一些门道，还得让他亲自掌眼。”

七月沉默不说话。

“所以我对于一些实在做不了主、拿不定主意的，就上大殿宫去找他商议。”她说到这的时候，眼神瞥了他一眼：“谁知道人人都以为在大殿宫打坐的大帝，竟早就不在里面了。”

七月心里难受，想为此说声抱歉的话，话到嘴边，又觉得难以启齿。

世上最难表达的就是这几个字。

想着，他转头问道：“你刚刚说的作恶的散魂，是什么意思？”

秦媪叹口气，说：“一般来说，鬼分六级。不论实力，则一为厉鬼，二为鬼将，三为鬼神，四为鬼王，五为鬼皇，最后为鬼帝。另外的，便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鬼，通常也以‘孤魂野鬼’泛称。”

见她面色有异，便猜测问道：“可是比以前的更为麻烦了些？”

“嗯。”秦媪说：“按理来说，闹事的也就厉鬼和鬼王，但他们对大帝都有所忌惮，也不敢太过张扬，这些散魂，来得蹊跷，不管拘魂殿抓回多少，不出三日，那里便会回到最初的数量，一来二去，我们跑的麻烦，周遭百姓也会受到侵扰，终归也不是个办法。”

都说不怕事大，就怕事杂且碎。

“他呢？”

想到他眼睛如今还没好完全，那堆积的公文只怕还不等眼睛好，就得瞎了个完全。

秦媪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他前几日已经去过那里，其实这地界你也熟悉，不过不是在南桠镇，而是在南桠镇的二十公里外，名唤午溪村。”

在秦媪后面所说中，七月才了解完全。

午溪村是个渔村，以打捞水物为生，而七月之所以了解一二，是因为曾经在南桠镇生活时，午溪村的人挑着扁担，扁担两处各有肥鱼，自己看着李老从里面挑了一条最肥的。而他们午溪村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在腰间拴着一或贝壳，或鱼鳞之类的小玩意。

这些散魂数量约有十五个左右，长风让黑白无常当着自己的面收魂回地府，自己则守在不远处，看着从地下再次涌现的相等数量的散魂。

这一次，长风再次让他们带散魂回去，同等的数量就再次在相同的时间涌出。

到了第三次，长风不让他们把它们带回去了，时间过了一天，魂数未变，既无增加，也无减少。

见此，长风便设计让散魂聚拢，然后迅速安下结界，将它们圈禁于午溪村的后山溪流处。

所以长风不在大殿宫，而是在人界的午溪村。

找到长风的时候，已是人界的深夜，他正坐在午溪旁的岩石上，周边草丛虫鸣不止，上有苍凉月色照在其间，也照在银发人身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