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得个狗啃屎,到时转头就找你们的麻烦,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到这个,小二似乎就有话要说了,只见他眼神极快地扫过长风,话都到了嘴皮子旁边,长风先往外走,嘴里满满都是极其的不耐烦,“走不走?不走你就自己掏钱住。”
这哪能成?
七月一个健步就跟了上去,跳下台阶前,对着不断挠头抓脸的小二说了声来日有缘再见。
一路上,越往南边走,一开始的烈阳高挂逐渐被厚重的云雾遮挡,虽不像罗浮山那样,眼前还能可见路,但越往里走,起初还能听见的几声叽叽喳喳停在树枝上的鸟雀声叫唤那么几声,后面就变得稀稀散散,最后是彻底无声。
一点声音都没有。死寂一般。
七月心提到嗓子眼,只能从左边的路往右小步走,挨着长风。
“这里面怎么连风和水的声音都没有?我记得原先这南桠镇附近还是有野溪流的。”
“有磁场。”长风半眯着眼,“有东西。”
“啊?”
通常在地府呆的时间长了,也就耳熟能详一些词汇的含义。
由动物修炼成的人,称之为妖;花草树木修炼成人的,称之为精怪;而长风口中所说的“东西”,就是泛指所有死后的灵魂,不去投胎,反倒留恋人间的鬼,因为鬼的类型很多,所以才简易称之为——东西。
就类似于人界经常说某一间宅子里有“脏东西”。
能制造出如此大的磁场,还能在青天白日下,可见藏在暗处的东西非同寻常,情况糟糕一点,说不定还是一厉害的厉鬼。
还没想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四周咯吱咯吱地发笑,那笑声凄厉,听着像是在真的欢笑,但细听了又像是在啼哭,总之让常人听了去,指定原地表演了什么是站立失禁撒尿。
虽然七月心中也怕,但好在曾经给十殿阎王送文书时,“有幸”听过牢狱里的那些鬼哭狼嚎之声,所以现下听着毛骨悚然,但好在旁边还有一人。
此人是谁?那可是统管地府的老大,哪个不要命的孤魂野鬼敢在他身前造次?!
但很快,七月意识到一件事。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两人法力被压制,就算他是酆都大帝,也压不过人家啊!
那似笑似哭的声音越来越近,猛一回头,又感觉远的很,七月想要攀扯一安全的胳膊给自己做个着力点,手伸至半空,又觉得他肯定会一掌推开自己,就又缩了回去。手刚缩回去,又一手攀扯上来,一下子就找准了自己的手。
七月低头看着被握进手心的手,愣了半晌。
长风没什么多余的情绪,“里处雾气更浓,一旦走丢,再难回头。”
这七月倒是知道,这种容易在雾里走丢的路,还是野路,通常被称作是“鬼打墙”,这可与在幽冥河的石桥洞的“鬼打墙”完全不一样,那是找阵眼,自己还能动动脑子。眼前这个可是实打实的,一个不注意,就会走进异世界,再难找到出路,活活耗死在里面。
不过反观现在,七月觉得他的手果真又好看又掌宽,自己的手窝在里面,竟有一种心跳加速的莫名颤栗感。
享受得正好,一种更颤栗的感觉几乎把七月一整个笼罩住。
他脸往左边肩膀一瞅,拍在那里的手骨节凄白,指甲缝里确实相悖的黑泥,像是用手使劲去掏玩过溪边的泥巴所致,手指上还有零零散散的豁口,像是长期务农割草打柴导致......
这手,绝对不是长风的。
它阴诡地笑嘻嘻:“朋友,来陪我呀。”
长风横眼过去,伸手刚要抓住那鬼手,那东西反应也是极快,往后一躲,再次遁入迷雾中,且周边的迷雾还越来越重,俨然有了罗浮山的那种遮目之感。凄厉的笑声越来越疯狂,它的声音急速地飞转在两人周边,形成了一堵真正的风墙。
看来当初就算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共同出面,依旧还是有漏网之鱼。
七月掌心现着冷汗,四下张望:“大帝,我们是不是进入它下的鬼打墙里了?”
因为从刚才的时候七月就已经在留意,适才在路边看见一块石头,那石头奇形怪状,颜色还比其他的更为深,现在兜兜转转,又看见那石头。
长风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说:“从踏入这里的第一步,就已经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