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ck、蛀虫
“那么,基里尔,你的儿子呢?”
艾蕾妮卡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喊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祖母绿的瞳孔紧缩,强烈的不安从中间深色的区域流淌出来。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基里尔?”
“基里尔不是你的牵挂吗?”月城匠没有摘手套,修长的手指勾住手铐,慢悠悠转着。
金属链条有一下没一下磕碰声听的艾蕾妮卡心烦意乱。
“……你想怎么样?”
“‘纳达乌尼奇托基提’离开日本,我说过了。”
“我们利用委托克里斯蒂娜·丽莎尔的方式诱使其暴露身份,虽然奥利格反被绑架了,但由此可以确定普拉米亚此时就在日本。”
这是距离杀死普拉米亚距离最近的一次,就这么走掉她、他们,都不会甘心。
“委托普拉米亚炸毁那栋没有完全废弃的商住楼?”月城匠戳破对方的隐瞒。
“……”艾蕾妮卡咬住下唇,视线不自觉看向一转一转的手铐。
“尽快离开日本。”月城匠重复道。
“好,”女人猛地站起身,焦虑奇迹般平复下来,“我会联系同伴,‘纳达乌尼奇托基提’会在三天内撤离日本。”
月城匠挑眉,对方下决心的速度有些出乎意料。
这是……认出他了?
“就当是感谢你当初救出了基里尔,”艾蕾妮卡笑了笑,表情复杂,“你说对,我不能放下基里尔不顾一切去报仇。”
确实是想起来了。
月城匠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微微点头,看着对方起身开门。
“‘纳达乌尼奇托基提’或许可以解散了,去过自己的生活吧。”几乎轻不可闻的低语落入耳中,惊起艾蕾妮卡心中滔天巨浪。
“你是说……”
她按压门把手的动作停下,声音小的像是害怕惊醒这个梦。
月城匠不再说普拉米亚和“纳达乌尼奇托基提”的事,只是提醒她,“保密。”
“我会的。”
2号会客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艾蕾妮卡整理好情绪。
“多米特里、格里高利,帮忙把奥列格扛回去,他还在昏迷。”
“……我们回家。”
……
是夜,凌晨1点。
东京,某高层单身公寓。
“风见,你就是这么做公安的吗?”降谷零甩了甩手里单薄的白纸。
没有年龄、没有性别、没有性别,一个“普拉米亚”的代号,都不是人家自己取的,而是来自于Ta的行事风格,是俄语“火焰”的音译。
所有有关普拉米亚的消息,加起来不过这一页打印纸,其中80%还是犯罪记录。
“降谷先生,非常抱歉!”风见裕也神色尴尬,满头大汗,“但是真的只能找到这些了。”
降谷零还要说什么,口袋里的电话振动起来。
“先生?”
“降谷,普拉米亚有关的事停止追查,不要过问。”
“……是。”
“普拉米亚的枪在你那里?”
“是,但是没有提取出普拉米亚的指纹。”整柄枪除了hiro粘上的指纹,干干净净。
“无碍,妥善保管,之后有人找你去取。”
“明白。”
电话干脆挂断,降谷零陷入沉思。
普拉米亚、匠、被绑住的陌生外国男子,什么事情能让负责卧底工作的松本长官亲自打电话叫停追查?
“不早了,风见你回去吧,”降谷零不太满意地打发走下属,“普拉米亚的事保密,不要过问、不要提起。”
“降谷先生……我……”
“不是你的问题,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了。”
“……是!”
……
松本清长挂断电话,有些无奈地看向蹲在自己卧室窗台上的年轻人。
“黑田转去长野前说你的行事风格比较直接,没想到你能直接到半夜翻进我的卧室汇报工作。”
“黑田先生他……”
“黑田他没事,转到长野担任本部搜查一课课长是为了把他从组织的视线里转移出来。”
“你应该了解一点,14年前那件事发生后,黑田遭到黑衣组织追杀,借口车祸重伤昏迷转入暗中继续追查黑衣组织,3、4年前黑衣组织隐隐察觉到了黑田,所以趁机对外宣布他苏醒,外调到长野,这样处境能安全一点,顺带休个假。”
“黑田调走后,我接任里理事官,负责对接卧底工作。”
里理事官,即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情报第二担当理事官,他们这些卧底的直属负责人。
两年前他刚接受洗脑没多久,就听说黑田兵卫调任长野,负责人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