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光给他看
次同西周正面对上,那天下了一场暴雨,整个战场都被浑浊的水雾笼罩。那天她在城墙上指挥作战,明明耳边传来了数支利箭破空的声音,本以为都是冲着她来的暗箭,却不料直至战事结束,她都是完好无损的。
只是在大雨结束,水雾散去后,她所坐之处的地上多了一圈的箭矢。
姚昕又撩开帘子看向司越,问道:“你为什么要撑伞?”
司越眸色忽地就暗了,也仅仅只是一秒,他又立刻恢复了往日那般的恭敬,道:“回禀大人,属下自小得了怪病,晒不得太阳。”
“原来是这样。”姚昕表示同情,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也不要灰心,肯定有办法治好的。”
司越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下一刻,他抬眸看向姚昕,勉强的笑了笑,道:“承大人吉言。”
这一路上与司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是姚昕问他,他一一作答,回朝之路倒也不显得悠长。
圣祝带兵东征,完胜而归,皇城百姓夹道相迎,一时间,圣祝之名闻名内外。
周国的王,赫连林青,已然同一众文武百官在议政殿内等候许久。此次征战,圣祝姚昕不战而屈人之兵,神乎其才,晋封为祝大人,赐居宁凰宫,特告天下,咸使闻之。
此圣旨一出,百官震惊。
高呼不可!歆文公主之寝殿怎可就此推出?
赫连林青大怒,怒斥百官不守臣道。最后,他罢黜了第一位站出来高呼不可的臣子。
圣旨传告天下,天下哗然。
似乎全天下都在私下揣测圣旨中所赐居宁凰宫的君意,唯有姚昕不知这宁凰宫究竟有何深意。
她并不知百官口中的歆文王姬是何人,也并不知这宁凰宫究竟有何独特之处。看着议政殿内那些人的反应,她反倒对这宁凰宫和它原先的主人产生了兴趣,她倒是要去看看宁凰宫的奇妙之处。
只是令她失望了,宁凰宫内的布置同她之前所住的寝殿并无异常,无非多了些华丽的装饰。
反观随她一同来的司越,似乎他与这宁凰宫早有渊源。刚站在宫殿门口的时候,他就忽然对着空挡的宫殿直直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就连那柄他从不离手的白伞也被他放置在一旁,任由他最不喜欢的太阳光洒在身上,姚昕就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脖颈当即变得绯红。
从进入宫殿到现在,他的身体一直都是紧绷的。
活像她第一次犯了错,在等着兰姨惩罚时的样子。
“你认识歆文王姬?”侍女匆匆忙忙地打扫宫殿,姚昕环顾了一圈正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只见司越的眸子亮了一瞬,仅仅就那么一瞬,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态度,恭敬道:“认识。王姬曾与属下有恩,大恩大德,司越永世难报。”
姚昕托着腮,“那你给我讲讲这位歆文王姬呗。”
此话一出,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正殿门口,司越当即瞥去。是位奉茶的侍女,那侍女“乓啷”一声跪伏在地,茶盏碎了一地,只见她浑身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大…大人!奴…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姚昕不明所以,只以为是司越吓到人家了,瞥了眼司越后去扶那侍女,温声道:“无碍,你将这些碎片收拾了重新沏壶茶来就好,去吧。”
那侍女还是不安地看着姚昕,姚昕回以温和的一笑,她这才慌忙逃走。
姚昕无奈地看向司越,“不要这么凶,吓着人家了。”
司越有些懵,“大人,他不是畏惧我,是畏惧您。”
轮到姚昕懵了,“畏惧我?”
司越认真道:“是的,大人不知道歆文王姬是周国禁言吗?谁要是谈论起了,听着杖毙,论者诛九族。”
姚昕大惊,道:“那你方才怎么不提醒我?”
司越当即一脸的歉意:“大人,属下也是刚想起的。”
姚昕:“……”
姚昕是个懂规矩的,不让谈不让问不让做的事情,她就绝对不会去试图打破。
她也不是没有反骨,只是小时候每每如此,兰姨都会变得很凶。近几年来,兰姨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她不想惹兰姨不高兴。
她只要再听话一点,赫连林青就会放她离去,她就可以走出皇城了。
只是在这宁凰宫内待了数日,殿内的一花一草她都给照顾得妥帖了,赫连林青还是没有来找她,就连一直催着她回去的兰姨也没有回信了。
姚昕不禁有些奇怪。
左右思虑了一番,姚昕决定去皇宫其他地方看看,第一个想去的是七星阁。她早打听好了,近些日子周国的巫大人外出,今日回来。
她是周国祝大人,对这位只有在竹简上才能看到的“人胜人,仙胜仙”的巫大人还是很想看看的,还有那位前祝大人姚云川。
说来也巧,她和前祝大人都姓姚,兰姨说她的母亲同前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