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粗糙而干涩。如今这么一笑,便像清水涤净珍珠上的泥沙,露出光滑洁白的表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因卸下黄金眼罩暴露出的那只空洞干瘪的眼睛,也变得不那么狰狞。
“老爷,用这个。”管家回过神,从包裹里翻出一物,递给宗珅。
看起来是黑色用布做的小玩意儿,薄软轻便。
宗珅伸手接过,摊开发现是一个黑绸眼罩,边缘还细心地绣着一小簇碧绿碧绿的竹叶。
龚叔见他脸色如云雾稍霁,扬眉促狭道:“老爷,之前您出征时,覃小姐在府里天天念叨你,这是她得了空给您做的。”
他指着那碧绿碧绿的一簇竹叶,即便是绣这么小的花,叶与枝干依然清晰可见,可见手艺了得。
“瞧这绣花,宫里的姑娘们都未必有她巧。”
宗珅伸手摸了摸绣花,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真该死。”
“老爷,别这么说,”龚叔急得直跺脚,花白的胡须激动地颤抖,嘴唇一碰一开跟连珠炮似的,“您快别这么说,若是真出了事,那可是奴才的罪过!”
龚叔又偷瞄宗珅几眼,果不其然,他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管家连忙顺着话说下去,扭扭捏捏的:“将来覃小姐若要治我的罪,您又不会帮我……”
宗珅笑着翻身上马,居高临下道:“她现在在哪儿?”
“在城外十里地的一处村庄里头,就算骑着马嘚嘚儿地走半个时辰,也该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