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
“保护我?”闫微似笑非笑的扬起一边眉,慢吞吞的重复一遍她的话。
覃酒点头,唐援说:“当然啊,那可是我们中最小的那个,怎么也不能让小妹妹先上。”连郑一万都出声赞同唐援的话。
闫微手指顿了顿,她把手电筒从墙上面移开了,她跟着覃酒她们走到墙边,背靠墙面:“要讨论计划?”
“当然。”覃酒点头,“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闯。”
闫微闻言含糊的应了一声,难得安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覃酒担心她不太能接受这件事,所以边说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捏她细瘦的手,柔软的皮肉下是坚硬的指骨。
覃酒一点点抚过她曲起的指关节,闫微紧绷的手指放松了一些,她扭头看着覃酒认真思考的样子,这和她先前嚣张肆意的模样很不一样。
她想对她说很难想象你也会有这么紧张害怕的时候,但是又怕被她反问时自己不好回答,所以只得遗憾的收了声。
闫微伸手回握住年长者骨节分明的手,学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摸过指节旁那些薄茧,最后慢慢变成把覃酒的手牵起,握在手中。
她听着他们讨论庄园,手上却一心二用地轻轻把玩长者如玉葱白的手指。
“如果写下这行字的人的意思是在前面等我们……”覃酒的话被郑一万突然打断了。
“不是在前面。”他说,剩下的人一起扭头看他,他伸手指了指那字的下边,“你们看那。”
他指的是字下面的一个小巧的图标,能看出绘画者的技术不太熟练,像是小孩子偷拿大人的笔画出的火柴人,以至于让这个图标中间向下的箭头变得格外难以辨认。
本来该是庄园的图标,中间的葡萄酒瓶却被换成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向下直指庄园的酒窖。
“看来这酒窖我们还非去不可了。”闫微看了一眼后就重新低下了头,喉咙里哼出一声淡淡的嗤声。
唐援语气干巴巴的提议:“还是先把这一层转完吧,万一可以出去呢?”
这个提议是最中规中矩的话,说不上好也称不上坏,属于好坏半参。
好处是可以大致排除二楼和一楼的一些风险,就算在酒窖遭遇了不测,也不会面临两面夹击的可能;坏处就是完全顺着对方的安排走,彻底失去了主动权。
只是直接下去也未必就是好事,什么准备都没有只会是送死。
最后还是由最年长的覃酒一锤定音,决定还是先按原计划把这个庄园走完:“对方没有直接上来而是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说明对方并不想主动来找我们,至少我们不会现在就对上一个未知的存在。”
闫微是四个人中最心不在焉的,她对于计划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只在这时候突然对几个人说:“分头行动吧,我们留在二楼,你们去一楼,到时候我们在酒窖的楼梯口集合。”
她说完又补充一句:“这样速度也快些,谁也不知道待久了会发生什么。”
这话倒是得到了几人的一致认同,他们现在,最缺其实是时间。
本来,两个男大学生是打算把手电筒留个闫微和覃酒的,不过被鉴定拒绝后也只能握着手电筒往前。
唐援和郑一万拿着手电筒转过墙,慢慢看不见身影,再过一会,连一丝光都看不见了。
覃酒拉着闫微的手,走回博物馆门口推开门,长长的弧形楼梯再次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覃酒抬脚落下一阶台阶,走了两步发现闫微还站在原地,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漆黑的瞳孔灰色的空间里晦暗不明。
覃酒向上一步问她:“怎么了?”又笑起来捏捏她的脸,“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小妹妹。”
闫微静静的看她,良久嗤笑道:“我害怕?”
她终于离开久站的平台,却依旧低垂着头,碎发从她耳旁滑落,如墨的发丝搭上女孩白皙纤长的脖颈。
覃酒一路笑着逗她,闫微反常的保持了自己的沉默。
在走到楼梯口时,覃酒忍不住笑着叹息:“到底怎么了?我最亲爱的小朋友啊,你别担心也别害怕。”
最后那句的语调像一曲温柔的童谣。
闫微于是抬头茫然的看她:“你说,如果那个''人''知道我们,甚至提前留下了字……”
“那么它为什么说的是等你,而不是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