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调
像是舔咬了一块金平糖般。
我满脸通红,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无孔不入的音乐好像不管在哪里都能听到,
吵得她头晕。
“等等。我在头晕?”
我猛地意识到这情况不太对,
可惜在她能做出反应之前,意识就已经不可控地模糊起来。
直到一个高昂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现在熄灯!prot mafia 的狂欢时刻!”
我在他怀里不能动弹,他体温炙热,手也是烫的。两个人静静依偎在黑暗里,寂静的环境里能听见他略急的呼吸,许久才平缓下来,
他说,“你该醒过来了。”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耳垂,微凉的手指仿佛带着一点火星,点着了我那堆压抑的念想。
他眼里有一种看不清的压抑,那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模糊了他的面容。
“日后别这么大意,我不可能每次都能找到你,你也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他淡声道,微微低头,眉眼间落了一片阴影。
“我……”我接不上来话了。
这些话仿佛再与我交代什么,是要离开港口黑手党吗?又是要去哪里?
怎么也问不出口。
我知道,我的眼里只有太宰治。便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我觉得,如果生命只有这一次,那么,她的生命似乎在他身边才有了实际的意义。
在这个夏天里放大,甚至,爱情的转轮在之前慢长岁月里早已开始转动。
现在,只令我感到苦涩和难堪。
这些没有答案,我也没有勇气询问。
甚至,沉溺于虚幻,拒绝周边的真实。
*****
“呀累呀累,真是令人吃惊。”男人发出虚假的惊叹,他和太宰治你一刀我一刀的语言攻击听的不是很清楚。
“多么有趣。”森鸥外试图又发出一声莫名的赞叹,“一夜之间,我的不败记录便被破了,而且还是两次。”
“其实,有那么几次,”森鸥外在太宰治身旁坐下,很可惜的望着他身边这个坚强的女人仿佛从未清醒过。“就那么几秒,我以为你会赢。”
“真可惜。”
沉默再一次横巨在他俩之间,空气粘稠地快凝固了。
我头很晕,意识始终处在一片黑色的混沌中,偶然有着粘稠的血色闪过。四肢百骸都在发烫,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疼痛。
朦胧间有人将什么冰凉的东西放到了我的额头上,这让我稍微好受了。
他在偷偷和我讲话。
“我告诉过你,不要这么做,”太宰治并没否认,他有他的方法,能看穿人心走向,总是能在最困难的择优选择最佳的道路
“但你并没有听我的。”
他看着狼狈的我,没有微笑。
我想反驳一句的,没能说出口。
“织田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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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败了,非常的失败。
哥哥把我按进自己怀里,任由她嚎啕大哭。
“你.…放过我吧。是我做错了。”
“你什么都没做错,”坂口安吾安慰着她的发旋,“相信我,这不是你造成的后果。”
“不…不是.…”她断断续续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从一开始…我和太宰治就在互相欺瞒,我们都不可能对彼此坦诚。”
“怎么可以让织田作最后的最后对我说谢谢,怎么可以?!”
“为什么要同意森鸥外的做法,组织明明可以放弃我,为什么不选择更有价值的做法?”
太可笑了,我居然以为我可以成为这个例外,能赢过森鸥外?
那个局面,那我性命作为置换,种田长官和哥哥与森鸥外会面了。
“可今天,已经没有什么能束住你了。”讽刺的是他嘴角绽放的愈发明显的笑容还偏偏满是令人感到反胃的真诚,森鸥外确实在为这件事感到由衷的欢喜。
为了一步步把我推下深渊,他们不惜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逐渐织成张巨大的网,这样我哪里都逃不掉了。
我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哽咽,大概是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倦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试图让自己去忘记那样的场面。
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么感觉。
仿佛整个人被按进水池里,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宣泄。
而对面的男人的眸光里始终流露出胜利在握的自信。
织田作回不来了。
所有人都回不来了。
大脑正昏沉的时候,有什么人无声地将手搭到了我的肩上,然后,感觉肩上又多了一点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