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调
做的。
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用低沉的嗓音,将她也拖进深渊。拿着她最想知道的答案做赌注,“我说过的,他可是太宰君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缓缓站起身来,让刚刚那个小孩子进屋了。
于是,我与森鸥外打赌。
这场赌局堵上好几个人的命,我哥哥的,我的,太宰治的,织田作之助的。
一个无解的命题,我将承受难以承受的痛苦直到第一个来救我的人是谁。
太宰治这么聪明一定能白天秤的两头是我和织田作的性命,我可能撑不住他来了……
想着想着,没一会儿手掌就全湿了,伤口被割得生疼,方才干涸的地方,又有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我执拗的认为,过程是痛苦的,可我可以做到坚持下去。
这是我的选择,就像破败的花园终有一日会迎来新意,但腐烂的生活只能发酸发臭,黑手党的生活迟早会被暴露在阳光之下,那将会是长满荒园里的夜玫瑰,所有的腐烂像无处躲藏的悲鸣,又像是化成往下扎根的养分,
越腐烂越灿烂。
我也许会死,
但我会死于挣扎,而非终于放弃。
森鸥外让梦野久作对我发动精神污染,脑髓地狱。
人如其名,确实我的脑髓隐隐作痛,幻觉让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我努力分辨什么是真实,每缩短一点,我都感觉自己离成功近了一步,可最后只剩从没到达过终点的绝望而已。
全部是希望的妄想。
那我,就删除记忆重新再来,
一次又一次。
直到——我快忘记自己是谁。
***
我隐隐约约中其实是知道自己发烧了。
光怪陆离的梦境在她眼前像是行驶的列车一样呼啸而过,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有她熟悉的声音,也有她所不熟悉的声音。
有梦境外的声音,也有梦境里的声音。
她感觉到有人给她喂了什么,但像是被刀子割开一样的喉咙无法将喂入口中的东西吞咽下去,于是她只能将那些东西又尽数吐了出来。
我感到很痛苦,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一层一层的岩浆洗刷过她的身体,难受的想要大叫出来,可剧痛的喉咙却又使得她根本无法叫出声。
直到她在梦与现实的边缘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痛,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推进了她的血管里,那种令她痛苦和窒息的燥热感才微微缓和了下来,同时眼前的梦境也不再变得那么凌乱可怖。
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一场庆祝港口黑手党家族干部诞生的晚宴上。
作为服务生的我端着一瓶价值不菲的柏图斯干红,穿着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蕾丝女仆裙,艰难且小心翼翼地在一群身份高贵的宾客之间穿行。
面对可怕的黑手党大哥们,穿成这样的我简直是个异类,于是,我心中不停地吐槽本次任务的恶趣味,需要先找出我方卧底成员,成功接头暗号,暗号是——您今天吃了吗?
接着,我选中了一位最不像黑手党的少年。
进行测试。
当我将这一杯红酒递给软绵绵斜倚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年时,他那双与高脚杯中摇晃的酒液一样深黯的眼眸微不可察地亮了几分。
其实,我第一眼便关注到他。
于是,我鼓足勇气大胆开口:“您今天吃了吗?”
太宰治:……
沉寂了两秒钟,
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居然就是太宰治。仅仅是16岁的少年,却已经让许多人闻风丧胆,简直就是横滨犯罪违法组织间的传说。
如果不提他的名字的话。
我几乎会错以为他是个陶瓷艺术品一样脆弱美丽的少年下一秒就会露出明媚鲜活的微笑。
然而直到黑手党的狂欢结束,我都没能看见他微笑的样子。
……
当然,感慨更多是为自己劫后余生所开心。
你问我为什么没事,因为我这种小人物并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在干部诞生宴会上他看上的是另一个人。
——芥川龙之介,真是个不幸的少年啊。
只可惜,我的任务托他的福也失败了。
为了生计,没能接到任务时,我一般会辗转在各大组织举办的各场大型宴会上,通过做服务生挣外快。
于是,我常常能看见那个少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双异于常人的奇特鸢色眼眸空洞而阴郁。
我对他感到有些好奇,但也不敢贸然和他搭话。能够被那么多黑手党大佬邀请参加宴会,该说不愧是犯罪分子楷模,违法先锋代表?
这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