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同化

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里面关着的赫然是各种残缺支干的人类。

他们一丝不挂的身处在牢笼里，被当成牲畜在圈养着。

岑乐关上了门，他往前走着，牢笼中的人类伸出手，想要触碰岑乐的衣袖。

食物。

好饿啊。

喉管里发出恶魔般的低吼声，他们被拔去舌头，无法发出求助。

脚下踩着的是同类的尸体，混合着他们的排泄物，一同被关在这间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岑乐突然感受到生理不适，他呕吐着，像是要将吃过的东西一并吐出来。

如果他有罪，请让他死，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他。

良久他才缓过来，口中泛着苦味，他擦拭唇角，继续向前走去。

越往里走，哀吼声渐渐变小。

眼前的是一口天井。

而井下摆放着的一副棺材。

棺材的后方悬挂着一个巨型十字架。

棺材里的人……

岑乐向里面看去，一具干枯的尸体躺在铺着干枯玫瑰花瓣上。

手骨里捧着一份信纸，岑乐伸手想去触碰，尸体顿时化为灰烬。

岑乐在骨灰中拣出那份信纸。

借着头顶的光，他看清里面的内容。

“亲爱的艾伦小姐，我是一个罪人。被祖母威胁一起残害了你。你的死是我这生的罪过，来世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你。就让我去地狱吧，换你去天堂安度余生。”

“你的里得。”

信封随着岑乐读完随之消散。

原来如此，祖母和艾伦最好的朋友里得一起杀害了她。

虽然早已猜出了答案，但是岑乐在看到这封信后却没有任何的欣喜。

系统没有反应。

这类游戏的套路都是解密后直接通关了，怎么会……

不对。

他被骗了。

他察觉到问题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

本来关闭的门口，不知何时涌入了一群佣兵。

他们包围了这里。

祖母姗姗来迟，她唇角带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的把戏吗？”

“艾伦。”

岑乐被关了起来。

还是那间漆黑的屋子，只不过这次他从主导方变成了被动方。

“艾伦是怎么死的？”岑乐开口问道。

祖母嗤笑：“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提问吗？”

“我死之前，你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吧？”

“可以，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必须得死。”

岑乐偏头：“无所谓。”

“你！”

祖母愠怒道：“你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岑乐眯着眼，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

“很多人这样说过我，也不差你一个。”

“不过我觉得，你倒是很有意思。依靠吸收别人血液，盗取他人样貌存活的……”

他笑：“你说我说的对吗？‘祖母’。”

她的唇角咧着，露出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不像是笑，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岑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从一具躯壳里慢慢钻出暴露血管的身体。

她穿的壳太多了，很多都已经腐败硬化，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怎样的溃败不堪。

岑乐道：“我该叫你什么呢？”

“里得？不，还是尊称您为祖母吧。”

从一开始日记里都没有提到有祖母的存在，她是教父带到这里来的孩子，“祖母”跟艾伦什么关系也没有。

祖母本就不存在，是教堂里的人骗了她。

而它，或许是艾伦最好的朋友，或许是她最敬重的长辈。

但她，祖母、里得。现在什么都不是。

因为艾伦已经死了。

人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人们自己所定义的，就像人类之间的关系网，他们或许不相识，但是他们之间总会有联系。

周围站着的佣兵们像是看不见这骇人的一幕，他们或许才是看不见的那一个。

岑乐看向里得，她褪去身上的最后一层皮，剩下的是一副虚弱腐烂的躯体。

岑乐道：“怎么？现在不敢跟我对质了？”

“我没有。”

里得从嘶哑的嗓子里溢出一声尖利的嘶吼。

“那我倒是很好奇，作为最好朋友的你，是怎么残害艾伦的。”

里得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她用手捂着脸，不断的低语着。

“不，艾伦不是我害死的。”她伸出手想抓住坐在眼前的男人，但是却扑了个空。

明明是被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