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树

李文瑜：“怎么说？”

村长表情凝重：“我们这，有一种传统，栽柳驱邪。但是外面又有一种说法，说柳树致阴。上一个月一群大学生到我们村农家院玩，一个女的，突然撞邪了似的，整个人都疯了。”

村长：“我起初也是不信的，但是……那个农家院里的柳树枯死了。”

“你说，先人留下来辟邪的，突然就枯死了。这倒算了，只是自从这事之后，我们村里就常常出现怪事。”

“有人说半夜起来看见有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红衣在村里面游荡……”说着村长打了个寒战，“老吓人了。”

众人沉思，岑乐开口道：“那个红衣女子是谁看到的，有人证吗？”

“有，”村长有些犹豫，“只是，那人也疯了。”

沉默。

李文瑜打破了静默：“这样，你先带我们去见那人。其他的事待会再商量。”

村长点头：“好。”

一行人穿过一片田野，小径上充满着新鲜泥土的清香，似乎还掺杂着潮湿腐败的气息。

岑乐嗅到了那一丝细微的气味，他抬眼看向其他人，并没有人露出异常。

只有他察觉到了。

他看向脚下踩着的泥土，里面像是蕴藏着什么东西。

膨胀的气球。

它埋藏在地底，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像这个村庄一样。

岑乐看向村长的后脑勺，光线下似是有一缕黑烟从他的大脑里钻出来。

众人来到村长所说目击者的家。

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像是要下雨了。

“坏了，我家晒了豆还没收。”村长焦急道，“你们去见他可以吗？”

岑乐和孙望悦他们对视，然后齐齐点头。

村长手掌摩擦了一下衣裳，他严肃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句，不要惹他不高兴了。”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村长离开，三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同走进了房子里。

屋内栽了棵石榴树，楼道旁坐着一位老者。

他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正前方的地面，嘴里嘟囔着什么。

老者缓缓抬头。

“来了啊。”

像是等待已久。

他转回了脑袋，神情呆滞地继续盯着地面。

孙望悦来不及阻止，只听岑乐道：“我们是来调查村庄里闹鬼事件的，请问您有什么……”

噤声——

老者的头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扭转了过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一行人。

“外面来的啊。”

冲天的怨气堆积而来，猝不及防的压抑充斥在整个院子里。

李文瑜道：“走。”

还没等岑乐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走出了院子。

孙望悦喘气：“先离开这，待会再说。”

她看了一眼岑乐，和李文瑜交换了一个眼神了。

李文瑜点头应道。

离开院子有一段路了，他们这才停下来。

岑乐喘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文瑜：“你是新手吧，可能还不清楚情况。”

他停顿了一会，继续道：“光塔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要贸然跟npc对话，尤其是跟鬼怪接触过的。”

“比如刚才那个家伙，他是唯一的目击者，也是跟鬼怪接触最深的人。你可以把这种现象当作一场流感，而那个人已经病入膏肓。”

岑乐眼皮一跳：“所以？”

孙望悦：“村长已经说过触发点是‘不能激怒他’……但是我们。“

“已经激怒他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向岑乐。

岑乐不明白：“难道不是因为那个人精神有问题吗？”

李文瑜摆手道：“不不不，这个是会掉脑袋的意思。”

岑乐：“……”

“我错了。”

岑乐向他们鞠躬。

孙望悦笑道：“没事的，遇到你其实还挺开心的。毕竟你是新手，这个副本的难度不会太高。”

岑乐：“那现在？”

孙望悦摆手：“没办法，我们还得回去。”

她跟李文瑜短暂的对视一眼，又快速的把头摆了回去。

岑乐眼见着气氛有些不对，也没再说什么。

跟在后面又回到了老者的院子。

岑乐道：“既然还是要回去，那我们出来是为了什么？”

孙望悦转头朝向李文瑜：“你问他。”

李文瑜摆手：“我不知道，是她说要跑的。”

甩锅倒是挺快。

她翻了个白眼：“老娘下意识要跑你管我。”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