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抿着唇:“羊角拗子可以治疗心疾,亦可令人心有疾。”
谢斐闻言默然片刻,他定定看向宋蕴真:“若是如此,你何不直接将此事禀告并州太守?此事发生在他辖下,理当由他查清。”
“我,我……”宋蕴真低着头期期艾艾说着,“徐夫人同慈幼院牵扯颇深,即便我相信徐太守与夫人并非行此丧天良之事的人,可……”
谢斐看着头快埋进胸口的宋蕴真,淡淡说道:“可你心底对徐义崇夫妇还是有一丝怀疑。”
宋蕴真声音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谢斐看着他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此事你不必再管,我自会令人处理。”
宋蕴真猛地抬头看向谢斐,黑亮的眸子闪烁着喜意,只是片刻,他面上又带上了几分踟躇。
谢斐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阏逢和屠维有些诧异地看着谢斐耐心的模样,柔兆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按照长明观的辈分,他家主子毕竟是这小道士的长辈。
“我此前还发现,前几日慈幼院中小儿中毒之事,那常年为慈幼院孩子看诊的老医家一早就看出来了,所煎的汤药便是对症的解毒汤剂。可是这几日说起那日之事,却只说是院中小儿吃坏了肚子。”
谢斐颔了颔首,眉宇间渐渐露出几分不耐:“可还有别的?”
“没有了。”宋蕴真摇了摇头,他小心地看着谢斐。
屋中沉寂了片刻,谢斐余光瞥见方才被他扔在桌案上的小册子,他双唇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宋蕴真还没收回目光,便装上了谢斐如是鹰隼般暗藏暴戾的目光,他心脏不由停滞了半晌。
“你当日为何要给徐琬琬送那册《鸳鸯错》?徐琬琬为何看了话本便着急寻你?”
谢斐虽还未来得及看那册话本,可也清楚地知晓,徐琬琬与宋蕴真之间的渊源便是源自这册《鸳鸯错》。正巧宋蕴真碰上主动上门,便借此问他一二。
他的目光紧锁着眼前身量还不算高的少年,他低声质问,桀骜的声音令宋蕴真有种不可抗拒的压力。
宋蕴真顶着谢斐的视线,硬着头皮道:“这是我与徐姑娘之间的事儿,恕我不能告诉谢侯。”宋蕴真紧咬着牙,随即反应过来:“谢侯怎知《鸳鸯错》?”
谢斐冷凝的面颊上透露着不虞。
宋蕴真直直看着谢斐,黑眸中带着不解,他想不通谢斐为何会知晓他与徐琬琬之间的交集。
谢斐看了宋蕴真一眼,也不曾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风马牛不相及地道了一句:“你们长明观中的人,少招惹齐云山下的人。”长明观中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看破一切,回到山上。
屋中三人闻言微微一怔,也知晓谢斐此话的深意。
“啊?”唯有宋蕴真满是疑惑地看着谢斐,想要开口询问。
阏逢见状便知谢斐似想起往事,赶紧将宋蕴真拉了出去。
屋外,阏逢挑剔地上下审视了一番眼前的小道士,想了想说道:“我家主子的意思是,你这小道士少去招惹徐家姑娘。”
阏逢在外边说了什么瞒不住屋中的三人。屠维同柔兆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二人默默看向望向谢斐,却只见他微扬的风眸,瞳色漆黑,看不出一丝波澜,屠维与柔兆心底一阵慌张。
谢斐抬了抬手,二人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屋中。
屋外阏逢正望着宋蕴真的背影暗自得意,见屠维二人出来刚想说什么,便被屠维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