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子,徐琬琬方才起身揉了揉肩。
她抬眼看了看堂中,徐夫人和苏管事正与老医家说些什么,三人神色各异,许是再说百来个孩子突然病倒之事。
宋蕴真从旁给她端了碗水,徐琬琬接过喝了一口,两人身量差不多,并肩站着,看着喝药后好转的小儿皆是松了口气。
徐琬琬偏过脑袋问道:“小宋道长刚才说今日要去遥珈山找我,不知是为何事?”
宋蕴真闻言看了看四周,见也无人关注他俩,便凑近徐琬琬低声与她说道:“徐姑娘,我想起来你那心中之人是何身份了?”
徐琬琬望着他有些激动的模样,一时愣了愣,她也知道谢斐是什么身份。
她不禁疑惑:“你原先不知?”
宋蕴真道:“我只知你有一心上人,那心上人面上一无所有,实际位高权重,却不明了他究竟是谁,只匆匆见过他的策马而过的身影。”
徐琬琬拧起了眉,她不禁打量着眼前的小道士。宋蕴真的大梦一场算不得齐全,谢斐也似在梦中见过前世之事,但也只有部分……
宋蕴真见她神色不禁问道:“徐姑娘莫不是早便知晓那人的身份?”
徐琬琬应了一声。“当日长安城中见他打马过长街时便知晓了。”她看向宋蕴真,“小宋道长又怎么突然知晓了?”
宋蕴真如实道:“前几日我见他从城外策马入城时,便认出了他。初时只觉得他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他是谁。”
徐琬琬不禁有些疑惑:“你先前不是不曾下过山嘛?怎会认识长平侯?”
宋蕴真腼腆地笑了笑:“徐姑娘有所不知,我师祖姓谢,道名通玄,乃是长平侯生父。长平侯幼时曾在齐云山中住过些时日,那时我年纪尚小,只远远见过他一面,而且他同师祖有几分神似。”
徐琬琬未曾想到宋蕴真与谢斐还有这般渊源。
“如此说来,小宋道长是不是还得唤长平侯一声‘师叔’呀?”
宋蕴真脸颊微红:“若论辈分,应当如此,只是长平侯非是道门中人。故而不唤也是可以的。”
徐琬琬闻言没再纠结,她问道:“只是小宋道长今日欲告知我此事,所为是何?”
宋蕴真正色道:“如今徐姑娘知晓了长平侯的身份,徐太守夫妇想来也不会再阻止姑娘与他之事……”他想的简单,以为徐义崇前世百般阻拦徐琬琬与谢斐之事,只是因为谢斐那“一无所有”的身世。
可他未说完,徐琬琬便冲他摇了摇头,宋蕴真不解的看着她。
徐琬琬只道:“小宋道长,
宋蕴真却有些着急:“可你们当日是两情相悦。”
徐琬琬反驳道:“那些皆是前尘之事,今生我与他什么也没有。”
宋蕴真不禁有些失落,他试探性说道:“其实,徐姑娘若真能嫁给长平侯,他手握权柄,说不准能帮徐家度过未来的劫难。”
“小宋道长不知朝堂之事,只知他是贵戚权门,却不知他在朝中处境艰难。我若真嫁给谢无恙,不过是让他多了一处弱点。而徐家又怎知不是从一个劫难到另一个劫难?”徐琬琬失笑,“况且,如今的长平侯并非前世的长风,想要娶我的是长风而非长平侯。”
徐琬琬想嫁的从来只是长风,而不是什么长平侯谢斐。
宋蕴真确实不知朝堂中事,他只是有些可惜。可惜两情相悦之人不能走到一起。
两人低着脑袋凑在一块儿低声说着,徐夫人远远望见他二人似有些亲密的背影,不禁有些好奇。
“那位小道长便是今日出手相助的好心人?”
苏管事闻言望向徐夫人目光所及那处,她点了点头:“是他。小道长的医术极好,方才有几个昏过去的孩子,他只扎了一针便醒了过来。”
徐夫人闻言不禁点了点头。她看得出,徐琬琬与他当是早便相识了。
老医家捋了捋山羊须,随口道:“长明观的医术传承自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