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梦魇
我克制住下意识的生理性恐惧,眼睛一眨不眨越过刀刃看着卡卡洛夫,“你觉得死过一次的我……还会怕……死亡的威胁吗?”
“也许不会。”卡卡洛夫懒洋洋说,“当然,当然,我也不指望你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我——但是啊……”他点了点魔杖,那把刀慢慢下移,最后在我左膝盖前停了下来,“不试试怎么知道问不出来呢?”
在他魔杖的指挥下,刀刃慢慢的,一毫米一毫米的前移,扎破了我的肌肤。我能感觉到冰凉的尖锋刺破皮肤时的冷意,然后在触及内部肌肉时慢慢转为滚烫;凤凰血的毒性一瞬间活了过来,在我血管内游走,像是永不安息的地狱之火。我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痛楚,然后下一秒,尖锋直接触到了我的膝盖关节骨骼。
那一瞬间我害怕了,我下意识哆嗦起来,挪着腿试图躲开这种酷刑,但是刀刃仿佛水蛭一样,见血就贴了上来,继续朝骨头里扎去。
骨骼碎裂的感觉和血肉破裂的感觉完全不同,尖锐,清晰到让人发狂;我仿佛都能听到骨骼在刀刃刺入时嘎吱嘎吱裂开和断裂的声响。这一刻我宁可我死在之前的死咒之下,也不愿多受这种剧痛一秒钟。
但是我却在这里,被钉在死神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底还是技不如人,又被抓住了破绽……
我不指望有人会来救我。师兄和我之间隔着难以逾越的时空,而唯一有能力救我的人,此刻正在掌控着他的计划,无暇分.身。
不是不期望的。假如他能来救我,我必报答以我所能的一切;但是我也明白,盼着那个人能来救我,还不如把渺小的希望寄托在邓布利多身上呢——虽然后者我也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里德尔的野心和目标从来都高于一切,甚至高于他自己的安危,更何况是我的死活。
只是有点遗憾,不能再见他和师兄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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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下的恍惚不过是一瞬间,我就在拉长变幻的光影和色彩中开始下坠。我知道这是摄神取念的影响,却已经无力抵抗。
纷乱如雪的回忆片段在我眼前一一略过,我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带着恶意浏览着我的回忆,在一片扭曲思维中不停朝前溯源而上。我进入迷宫时,我跃进黑湖时,我和火鸟对战时,再往前,火焰杯喷出了我的名字……我在水雾腾腾的浴池里和哈利四目相对,我站在禁林边看着银色的蛟龙游走,我在尖叫棚屋救下狼人化的卢平……
“原来巴克豪斯.克尔斯居然是你杀的,真是白瞎了他‘夜枭’的名号。”一个恶意的声音嘲讽着我。
难怪……难怪那个偷猎的黑巫师不似英国人,有着心狠手辣的性格,原来也是卡卡洛夫一伙的啊。
回忆继续往前溯回,直至暗杀后那场梦境,师兄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
“这是……?”那个声音疑惑起来,显然对眼前白发白衣的男人“奇异”的装束十分迷惑。
我突然挣扎起来。决不能……决不能……把师兄的存在泄露出去……
最后一丝神识开始抢夺思维控制权,在剧痛和魔咒下苦苦挣扎着……
突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攥住了我的大脑,我感到一阵强大的魔力席卷我的思维,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在我脑海里树立起一面屏障,一瞬间就把卡卡洛夫的摄神取念挡在了外面。
“怎么回事?!”我听见卡卡洛夫恼羞成怒的嚷嚷起来。然而下一秒,就像是再次经历了一次门钥匙传送似的,我在变幻反噬的光影中再次急急下坠;与此同时,这股力量霸道至此,将我旁边卡卡洛夫的思维也一起挟带进来!
不过几秒钟,我就摔在了黑白默片画面一样的一条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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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愕的看了看自己,却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我也不是半透明的幽灵,更像是没有身体的一缕意识体。我看了看四周,黑白色的画面显示出这是一段回忆,但我却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段回忆的主人又是谁。
下一秒,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跌跌撞撞跑进了这条破旧的小巷。他破衣烂衫,脸上还带着青红交错的伤痕。巷子外有许多脚步声追逐而来,我听见许多稚嫩的童声叫骂着,“有娘没爹的野孩子!”“你就是个怪物!”“魔鬼的孩子才会的把戏!”“小怪物!有人生没人管!”
那个小孩子蹲在墙角,紧紧咬着牙关,满是伤痕的脸上却一滴泪都没有。
下一秒,光影交错,周围景色变成了一间豪华的大厅,那个孩子看起来长大了一点,穿着不合身的巫师长袍,站在大厅中央。
华丽的旋转楼梯上,一个神色刻薄的男巫看着他,语气带着故作亲密的做作,“卡尔,你在麻瓜平民窟生活了那么久,你的母亲又不幸病逝,幸好我终于找到了你……从此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子……”
男孩仰着头看着男人,眼睛里带着感激,“谢谢您,父亲。”
光影色彩再次变幻,这次出现的是一条长廊,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