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杖脱手落地,他哀嚎着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紧接着,我当胸一脚把他踹到了那张破破烂烂的四柱床上,他的身体咔擦一声压塌了腐朽的床柱,和挂满蜘蛛网的肮脏窗幔滚成一团,倒在碎裂的床板之间挣扎起来。
巫师们总是把魔杖看的太重要,这个男人击落了我的魔杖就放松了警惕,现在反而被我反制住了。
我捡起他的魔杖,召唤回自己的魔杖,对他用了几个束缚咒,紧接着一扬手,一块破破烂烂的帷幔飞过去遮住了那只狼的笼子。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我慢条斯理的在他眼前写。
他嘴里污言秽语不绝于耳,蠕动着被魔法绳索绑在一起的双腿双手,试图把我撞一个跟头。
“看来你以为我只会昏迷咒?”我写,然后下一秒,一道钻心咒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用的是他的魔杖。
他刺耳的尖叫被我的静音咒憋回了嘴里,他张着嘴扭曲着脸,看起来倒是像搞笑哑剧似的。
“我问你答?”我再次写,这次他依旧十分不配合,口型从我不存在的母亲一直骂到我的祖宗十八代。
我用魔杖戳进了他的眼球,直接在他的眼窝里用了个钻心咒,等他无声的尖叫告一段落,我继续问,“我问你……”
这次没等我写完,他就连连点头,脸上鼻涕眼泪和血浆混成一团。
“这才对嘛,早点配合多好呀。”我用他的衣领帮他擦去脸上的血污和白花花的眼球内容物,顺手擦净他魔杖上血淋淋的液体,解除了静音咒。
“你刚刚说眼珠子值钱,是什么意思?”我问。
“狼人在黑市上的价格很高,”男人呼哧呼哧喘着气,“狼人眼珠是一种昂贵的魔药材料……”
原来如此,那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以为我是来截货的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狼人?”我继续问。
他支支吾吾不肯说,我伸出脚踩在他的胳膊断茬上用力一碾,他脸色瞬间惨白,“我说,我说,我路过这里听到这个棚屋闹鬼,就来看看……你也知道……我到处旅行就是为了找点奇怪的东西去黑市上卖……”
“哦……”我若有所思,“临时起意?”
“可不是吗!”他努力睁大另一只血污下的眼睛,诚恳的看着我,“要是早知道这是您的地头,我也不会这么有眼无珠来抢您的东西……敢问您的名号是?”
我舔了舔嘴唇,“名号么,等等你就知道了。”
“什么?什么……唔!”他还想挣扎,我直接给了他一个昏迷咒,外加一个黑魔法束缚咒,除非他把自己的皮扒下来,否则绝对挣脱不出去。
我拍拍衣服下摆上的灰,然后抹了一把刚刚溅到身上的血(貌似还混合了一点白花花的眼球液),走过去拉下了笼子上的布。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是不是。”我拉过一把缺了一条腿的椅子,用清洁咒擦了擦,面对着笼子坐了下来。
狼发出低低的咆哮,不知是恐惧还是威胁。
“别这么警惕啊,好歹我救了你一命呢,”我歪着脑袋写,“不然你就要分批次在黑市上出售啦。”
狼的耳朵伏了下去,也不朝我龇牙咧嘴了。
“但是呢,”我继续写,“我不是很喜欢留下后顾之忧,所以还希望你能对刚刚所看到的——比如我的昏迷咒之类的(它没有看到我的钻心咒)——保持沉默,不然,我还是得把你分批卖到黑市去,相信你也不喜欢这种结果吧。”
狼呜呜叫着,点了点头。
我举起魔杖,打开它的笼子,“你的伤不致命,等你恢复人形再去治疗也来得及。”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毕竟庞弗雷夫人的治疗魔咒真的很不错,对吧,卢平教授?”
一时间房间里死一样安静,只听得到那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我的小皮鞋嗒嗒的磕在椅子腿上的声音。
巨狼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我。
“现在咱们都知道对方一个秘密了,”我神情自若,两根魔杖在手里转了一圈,“更何况我对你还有救命之恩,所以你能假装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是不是?”
狼犹豫了不到一秒,再次点了点头。
如果那个男巫说的是真的,那么卢平可能真的是比较倒霉,偏偏在满月虚弱时期遇到一个全副武装有备而来的黑巫师,如果不是我正好来这里,等今天一过,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也许只能在魔药课上瞻仰他们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遗容了。
“满月还没过,”我站起来,“那么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狼人呆呆望着我。
我用魔法拖着那个半死不活的男巫朝楼下走去,临出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朝狼人举起了魔杖。
一道柔和的白光,狼人背上深可见骨的那道伤口开始收拢,不一会儿就愈合了。
收起魔杖,我继续朝楼下走去,那个昏迷的男巫漂浮在空中,磕磕绊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