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先生
表我喜欢被众生当成百态看。然而此刻的我就是女孩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一只手拽住我的袖子,一只手掏出了魔杖——为什么要在这种满是不明来历巫师的地方与所有人为敌!
“让开!”她一边哽咽,一边斥责,“我说了我是来找人的!不找你!”
对面醉汉的魔杖又粗又长,像一截短手杖,尾端还包着金属,我毫不怀疑就算是物理攻击也够这女孩受的。
“打架?小娘们想打架?哈哈!”醉汉捋一把酒水淋漓的胡子,“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下手轻点!——统统石化!”
“铁甲护身!——我,我真不找你!”女孩哭着嚷嚷,眼泪掉的更凶了。就在我考虑要不要把这个迷糊姑娘捞出战局时——
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边哭边念咒,把醉汹汹的大汉打的鼻青脸肿,屁股上还着了火,惨叫着冲出了酒馆。
我,“……啊?”
“呜呜呜,”她哭得更凶了,“说了不找你,别自作多情!”
我,“……这。”
看起来是个迷糊哭包,真没想到战斗力还挺高,眼泪模糊都不影响咒语准确度。
有了这么一出,其他人暂时不敢再上前,本来作壁上观默许的酒馆老板终于走出来,凶神恶煞骂起来,“赔我的桌椅酒杯!然后出去!别在里面打架!”
我还想申辩酒杯和凳子都是跑了的醉汉损坏的,女孩先从小钱包里摸出一把铜纳特丢在桌子上,“够不够啊?”
“够了!”我一把拉起她向外跑,把看到她钱包里金币的贪婪目光抛在身后。
我们穿过了整个村镇,一直跑到郊外的田野荒地,她才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说,“说你笨吧,你还挺能打,说你厉害吧,一个人敢闯进野酒馆,和陌生人搭话,还和醉汉动起手来!”
“你不也一个人在里面嘛。”她小声嘟囔。
“要不是你的水晶球,没人能发现我的!”我反驳,“我用了混淆咒和忽略咒!”
“难怪我在酒吧附近转了好几圈才看到你,我还以为水晶球坏了呢!”她说,“果然水晶球是对的!太厉害了!”
“……”
“糟糕,怎么已经八点半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跑出来玩。”她鼻子一皱,又要哭了,“怎么又到门禁时间了啊,我不想回去……”
“……”
“干嘛管我那么严啊,吃饭一口嚼几下都要管……顶着水杯练站姿……呜呜……”
“……”
“我不喜欢她,但是我不想让他不开心,唉……”
“……”
我还一句没说,她就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大堆。
“我叫艾丽斯,你呢?”她回过神,问我。
“你不觉得就这么轻率把名字告诉我,很不明智吗?”我说,“我是不会把名字告诉你的。”
“啊,”她明显呆滞了一下,然后兴高采烈起来,“那我能叫你白兔先生吗?”
我看起来哪里像白兔,还是哪里像先生?
“我觉得你就像是爱丽丝的白兔先生,我跟着你掉进了奇妙的兔子洞!”她说,“住在大房子里简直太枯燥了,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玩,就遇到了你!你就是我的白兔先生!”
这个人类女孩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白兔先生,我得回去了。”她依依不舍朝我挥手,“不然又要挨骂了。”
我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你已经不是幼崽了吧,怎么还要门禁挨骂。”
问到这个,她的眼泪又差点涌出来了,“我丈夫的家规好严,他的母亲是位很严格很凶的贵族夫人,她不高兴我出来玩,不高兴我不守规矩。她生气起来,连我丈夫都一起骂。”
“你不是挺能打的嘛,”我提建议,“打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骂你——你能打得过她吧?”
她哽咽着打了个嗝,“你怎么说这种傻话。”
……到底谁才是傻子!
“再见,白兔先生。”她重新拉起斗篷面纱,“也不知道下次出来玩是什么时候了,下次能不能再遇到你。”
“你就这么确信我不是坏人啊?”我说,“万一我和那个醉汉是一起的呢?”
“不会啊,”她喃喃,“你让水晶球变成了银色,那样纯粹的思念,怎么会是坏人。”
……什么逻辑,坏人还不能思念点什么了吗。
“水晶球里有独角兽的血,”她解释,“遇到心怀恶意的人,是不能变色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我来了兴趣,“独角兽的血有什么功效?”
她匆忙看一眼怀表,似乎有些害怕回去迟到,但是还是耐心给我解释起来,“独角兽是最纯洁,最干净的神奇生物。它的毛、角都是极好的杖芯材料,它的血更是最纯粹的恢复药剂。但是只有它自愿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