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

05.

残阳似血，天边被橘红侵染。

我直视五条悟的眼睛，神经紧绷。

“渡渡，你是五天前突然出现在东京的吧。”

五条悟无视我抬手的动作，自顾自地说着：“很奇怪诶，你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在这个世界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

他注视着我变了瞳色的眼睛，“就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说着朝天摇晃着手指画圈，似笑非笑道：“连我的眼睛也无法完全看清你的过去呢。”

我面色不变，反而上前迈一步与他贴近。

“那就再好好地看一看嘛。”

我眨了眨绯红色眼睛，“五条老师现在有看出什么吗？”

五条悟捏着下巴凑近我的脸，上下扫视，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些打量的声音。

“哦！渡渡你的眼睛还挺好看的嘛！”

我轻笑一声，主动找回一开始的话题，“那么什么时候执行对我的死刑呢？”

冲着他歪头，露出挑衅的表情。

五条悟抓住我的手臂，瞬移到了没有人烟的郊外。

他按压长腿做拉伸运动，神情悠哉地说：“从现在开始哦~”

我负手站在原地，静等五条悟表演。

巨大的能量团聚集在他的指尖，周边的枯枝沙石都被一阵引力吸附过去。

然后像道光，直射到我面前。

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这里，但那团光却消失无踪。

空气似乎被凝固住了。

五条悟转动眼珠，转移？还是吞噬？他试图看清残留的咒力，但除了刚刚那个沿直线发射的轨迹还有一点他的咒力残留，其他地方都干净得异常。

不是转移，也不是吞噬。

五条悟呼吸一窒，身体的血液，久违地沸腾起来。他几乎是放出了全部威压，属于最强的骇人气势如汹涌海啸，山崩地裂地横冲直撞而来。

我半点都没被影响到，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还慢悠悠地朝他招手。

于是，五条悟找到了他要的答案。

“无”。

蒙住六眼的尘埃，终于在此刻被擦拭干净。他清晰地“看见”了，萦绕在四周，连绵、粘稠的诅咒。

而我正处于中央，是那片漆黑地里唯一的净土。

难怪小林渡渡的祓除报告都写了“诅咒近身皆散”这样的一句话。无论窗的人使尽什么手段观察，也只能看见不管是几级的咒灵，一遇到小林渡渡便会化成一团黑水在半空中蒸发的画面。

五条悟就像兴致上头时被猛地泼了一桶冷水，迅速萎靡，然后开始耍无赖。

“没意思——不干了！我不干执行任务了！”

他摊开双手，大声嚷嚷：“渡渡你的术式太bug了！！！”

我微笑不语，瞳色也恢复正常。

五条悟见我不说话，更加不乐意了。

“虽然大致能看清你的术式是什么样的，但还是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啊！渡渡快告诉老师嘛！”

我“嗨嗨”了两声，无视他刻意卖萌，亮得惊人的眼睛，像哄小孩一样，“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任何咒力产生的伤害都对我无效哦。”

五条悟撒泼：“谁要听这个了！”

我拍了拍裙边，刚刚五条悟用［苍］的时候有点灰尘沾上了。

“好好好，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术式就是——”

五条悟屏息敛神地等待我未尽的话语。

拉长声音，然后对逐渐目瞪口呆的五条悟摆出鬼脸吐舌头，“就不告诉你，嘻嘻嘻。”

五条悟难得吃瘪，呆愣了一会。

这就是、报应吗……？

我清了清嗓子，“总之，这下五条老师你相信我能做到我要做的事情了吧？”

五条悟苦笑：“真是败给你了。”

他深深叹息，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也是芸芸众生的一员。

夜幕不知不觉地降临，五条悟回过神，抬头望去，头顶已是一片星空。

在浩瀚的宇宙中，他是不是也如蝼蚁一般渺小呢？一些平常遗忘的、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此刻全部化作璀璨星子，在漆黑的世界里绽放微弱却不可忽视的光芒。

五条悟的心底涌出一片惨淡，杰，如果你能多看一看这个世界，你所说的苦夏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糟？

时至今日，他才慢一拍地意识到，不仅是他对普通人有一层壁垒，夏油杰也同样有着，甚至比他砌造的还要坚固。以至于连带着对他，也建构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我早在五条悟陷入头脑风暴的时候就离开了，因为我知道现在的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可恶，荒郊野岭的，打车都不好打！”

五条悟在这片远离人烟的地方不知坐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