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又是开始

祎峥拿着手里的合同简直想放声狂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躺在自己工作室的床上，左右睡不着，然后他跑去了学校。

放寒假，虽然学校不关门，但被人大半夜叫出来柴思前也是很烦的。

“你干嘛？这么激动？彩票中奖了？”

“不！不是！”项祎峥激动地大喊：“我想给你求婚！”

柴思前愣了一下，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左，又看看右，最后看了看项祎峥的手。天黑黑地黑黑，没有观众，求婚人手里两手空空。

“漂亮！项祎峥！”

“那你同意了吗？”看得出柴思前心情不佳，项祎峥缩着脖子问。

柴思前将项祎峥拉到自己身边，向项祎峥伸展自己的手，然后似笑非笑的开口。

“你看这是什么？”

“手？”

“手怎么了？”

“手、手怎么了？怎么了？这不是挺白的。真好看。又白又长。”

“你先别管它好不好看，你就看怎么了？是不是缺点什么？”

“什么？缺什么？一个。二三四五。五个手指头，都好好的。怎么了？”

柴思前将自己一二三四五，五个完整又好看的手指头，抓在了项祎峥不太白也不怎么细腻的脸上。

“我槽你大爷！项祎峥！你就不会玩点仪式感！这次我愿意当你这场表演的显眼包！这大晚上一个人也没有，你求婚！你求婚你还不准备戒指！你搞个土得掉渣的蜡烛荧光棒的仪式也比这个好啊！”

“哦！”项祎峥大梦初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重新来一遍！我、我准备准备再来一次！”

“行行行。你别了。我都已经知道了。”柴思前扶住额头，“我也发现了，我这个人啊，该丢人现眼的时候不丢人现眼，不该丢人现眼的时候净丢人现眼。”

“那我们明天去买戒指。”项祎峥说。

“行行行。”柴思前看着项祎峥，“说吧。你这是让天上掉的多大个馅饼砸头上给你砸懵了？”

项祎峥勾起嘴角。

后面的两天，项祎峥和柴思前一起去买了戒指，然后在项祎峥公司边上租了一个小小的一居室。柴思前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和项祎峥住在了一起。他们晚上住在一起，白天又在项祎峥公司里一起工作。当然，他们是各干各的。

“会不会太吵了？”项祎峥问正在那画画的柴思前。

“不会。”柴思前说：“你们这可比岳律阳循环放小十六的剧和演唱会好太多了。你们这个是纯噪音，他那个都附魔了。”

一阵铃声响起，项祎峥拍拍手上木屑起身走了。该去他老师那边了。

项祎峥走后，一个跟柴思前他们同班的员工到了柴思前身边。

“思前，我想问问，祎峥这两天几乎整天都在他老师工作室那边，那我们这边等毕业的时候他还干吗？”

“干啊。怎么了？”柴思前问：“他没跟你们说吗？他可是想把公司做大的。”

“嗯。”员工笑着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是想以后在这里当正式工的。因为就剩一年就实习了，我社恐，我不想找别的工作了。”

就剩——一年？就实习了吗？

这么快吗？

是的，就是那么快。

快到一转眼就到了该毕业的时候。连实习期都过去了。

牟笑一贯的拿着一个小破本子进到自己的班级里。

一贯的搬了个凳子坐在围成半圆的课桌中间，仪态儒雅地坐下，翻开本子，然后微微一笑，像很多时候那样，他又将刚翻开的本子合上了。

他抬起头，环视一圈，看着满座的学生。

“你们好，我是康克青大学第四届美术教育专业一班的辅导员，牟笑。”

“这将是我为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

“也是你们人生中在大学这一阶段的最后一课。”

“咳——”有学生发出哽咽，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胳膊里。

牟笑垂眸用手掩住嘴，也是干咳一声，抬起头，重新露出了笑容。

“我们长话短说吧。已经有人哭了。我要是再多说几句，那估计还要再哭几个。”

学生们沉默着，柴思前看看周围这气氛，就来了一句：“啧啧，你脸真大。”但没成功，周围人没有像往常那样笑他。

“老师……”

牟笑闻声看向项祎峥，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眼睛也红了。

“别这样啊……让我说完最后两句话。”

“同学们，你们毕业了！”

“我在这里诚挚的祝愿各位同学，前程似锦，平安喜乐，万事顺意，未来可期！”

“好官方。你网上复制粘贴抄的吧？”

这次柴思前不是在刻意活跃气氛，但——“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