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父母千千万……

思前就是那个没箭弓弦却弹了一下的那个弓。柴思前那边一出声，这边项祎峥眼看就要噶。

柴思前蹙眉，转身就走了。

柴思前一走，项祎峥这边就开始大口喘气。

牟笑观察着自己学生的任何一点细微反应，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这个事情很严重。

刚刚项祎峥的一系列反应，让牟笑想到了一个名词。

创伤后应激障碍。

“呕、呕——”项祎峥捂着嘴冲进卫生间。

“他怎么了？”一直没说话的费咏开口。

牟笑沉默摇头。

没过多久柴思前又回来了。同时他还带来了学校心理室的心理老师。

“他人呢？”柴思前问。

费咏伸手指卫生间。

心理老师扫了一下屋里的人，她说：“小哈留下来，其他人先出去转转。”

费咏松开狗绳转身走出了房间，在他出门后，牟笑和柴思前也跟了出来。

三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可能的事情？”

柴思前摇头。

他停下脚步，非常不解地说：“我想不通。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情是他觉得他绝对不能让我知道的！什么事情呢？我们两三岁就认识，上一个幼儿园，他五岁开始就住在我家里。我们熟得不能再熟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他怎么会住你家里？”费咏问。

“因为——唉。”

柴思前带着两个老师找了个台阶坐下来。他从头给两人讲起了项祎峥的家事，还有自己家的一些事情。

费咏歪头，“所以，近期能刺激到他的只有——”

“周昭！”柴思前抬起头。

“别着急。”牟笑深吸一口气，“我们等下看看心理老师询问的情况。”

他们在外面坐了一个多小时，当柴思前正想着再聊点什么消磨消磨时间的时候，心理老师的电话来了。

心理老师问他在什么地方。

“你别来，我们过去。”

他们三个来到教师楼下面，看见心理老师牵着狗已经在那等着了。

“他这么怎么了？”柴思前当头就问。

“应激了。”心理老师很简单地说。

“怎么就应激了？”柴思前问。

心理老师说：“童年创伤一直压着，前几天让周昭一引，就应激了。”

“童年创伤？”柴思前蹙眉，“他还有童年创伤呢？”

心理老师歪头，“这要从你那个奶奶说起了。”

“她？因为她？”柴思前更不解，“他这个创伤是哪来的？我那个奶奶把他当宝贝，那个奶奶多恶心我就多喜欢他。对我们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没创伤，他创伤了？这、这要要创伤也该我创伤啊？他怎么就创伤了呢？”

“问题就在这里。”心理老师说：“因为她对你们差别对待，还做得很过分。祎峥他本来不是你们家的孩子，这种娇惯并没有让他变得骄纵，反而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罪恶感和对你的愧疚。他觉得他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而他根本做不到把那些原原本本还给你。”

柴思前沉默了几秒钟，他又问：“那他现在这个情况，因为什么引爆的？”

“嗯……”心理老师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说：“我不确定这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你很可能也无法接受。”

“我求求你！赶快说出来吧！我母亲犯疯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承受力绝对比他好！就别说半截话了！”柴思前都急了，“这他妈怎么回事啊！”

心理老师看了看站柴思前一边一个的两个老师，“我们单独说吧。”

“你就在这儿说吧！”柴思前简直急得不行，他越是急这人就越给他拖是怎么回事！

心理老师深吸一口气，“开学那天，周昭在学校门口拦住了他，带他去了她在这附近的出租房，她跟祎峥说，你们可以像以前小时候那样住在一起，祎峥觉得现在没有了奶奶，只有母亲在家的生活是十分美好的。但周昭下一句话就是，卧室只有两间，思前你自己一间，他们要一间。”

这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他、他们！他们要一间！“你说什么！”柴思前是个面部表情很丰富的人，可他现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了。甚至连愤怒都看不到。“你再说一遍。我好像听错了。”

所有人都没出声。

他们就这么站了半分钟，柴思前先开了口，“那项祎峥现在什么情况？神经病犯神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项祎峥也不能听她的啊？项祎峥犯不着因为这点事儿跟自己过不去吧？”

“现在……”心理老师陷入回忆，说：“帮助他调整心态，同时脱敏。”

“脱敏？脱敏……”柴思前听着这个词很耳熟，然后他想起来了，上儿童心理学课的时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