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你心是好的，但你也不能胡抡吧？

牟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到项祎峥已经在他的沙发上睡了，他站在沙发边看着自己的学生，站了一会儿，然后回自己房间里拿了毛毯来给人盖上了。

他这个屋子是两室一厅的，他把另一间卧室当做了书房，但平时更多的时候是在自己卧室的小案子上工作备课。要不——腾出一间房给项祎峥住吧？

这样想着，他又兀自摇头。如果他这个话开始的时候说，对方一定很开心，但如果是现在——

还是别了。

他在小案子边坐下，开始为明天备课。

课备完了，他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出去洗漱准备睡觉。洗漱之前，他拿出冰箱里冻的冰镇西瓜坐客厅里吃起来。

项祎峥这学生虽然烦人，但自从来他家烦他开始他就基本上没再搞过卫生，而且水果、零食、饮品之类的东西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也都是有的。

非常贴心一男孩。

他叹了口气，将装西瓜块的碗放茶几上，玻璃碗跟玻璃茶几一碰，“啪”就是一声。可就是这一声脆响可不好了。

它把项祎峥惊醒了。

项祎峥睁开眼，迷糊了一小会儿，然后就特别清醒的清醒了过来。他看到了墙上挂钟，挂钟显示十点钟。

他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都——你怎么还在这儿吃西瓜！都几点了！后两节不是你的课吗！”

“嗯？”牟笑反应了一下，“哦！是啊。我都准备好了。这准备去洗脸刷牙呢。也不是很晚啊。”

“什么？这还不晚！十点半了还不晚！你快点去啊！”项祎峥把牟笑轰起来，“快点快点！一起一起！”

牟笑被拽进卫生间，他迷迷楞楞跟着人一块儿刷牙，搞不明白这学生在急什么。是十点半了。但十点半怎么了？这家伙不是照常十二点都不睡吗？

“你不剃须吗？”项祎峥问。

牟笑被人拉回神，“嗯？哦。现在不剃。”

“那我也不剃了。摸着没长出来多少。”项祎峥随便洗了把脸拉着牟笑就往外跑，“快点快点！已经迟到了！你这个当老师的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急！”

“迟、迟到？！”牟笑把人拉停，他突然反应过来了点什么，“你停一下！”

“怎么了！你还——”项祎峥想起牟笑忘拿东西，“哦。你那个小破本子。”

什么小破本子！你小破本子！牟笑憋了一口气，默默过去打开了门。

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噗——”

“哈哈哈哈哈哈……”

项祎峥默默转头又看向墙上挂钟。

十点五十。

只不过是夜里十点五十。

他回去坐进沙发，拿起桌上牟笑吃剩的西瓜就大口吃了起来。

牟笑笑着坐过去，“刚刷过牙。”

“你管我！你怎么什么都管！”项祎峥现在非常气不顺，“你怎么不说现在半夜！你故意的吧！”

牟笑笑说：“你迷迷糊糊起来就拉着我快点快点，拉着我洗脸，我怎么知道你看错表以为现在上午十点。”

“你这个表不行！”项祎峥指着挂钟，“你这个表，你应该换个二十四小时显示的表！那样看得清清楚楚！”

“同学，”牟笑可笑得不行，“你睡迷糊了，现在就怨天怨地怨世界？”

项祎峥“啪”又把碗扔茶几上，抓起沙发上的毯子就蒙住了头，将自己罩了进去。然后就栽倒在了沙发上。

“出来。我们说点事。”牟笑去拉毛毯。

可他拉对方也拉，他用力对方比他还用力。

牟笑不拉了，直接就说：“上学期你要求不做作业，改用自己木工代替，但你上学期期末成绩很一般，木工我们几个老师看着也不是很用心在做。这学期新的任课老师对你的做法也是褒贬不一，我也感觉你做东西是在糊弄事，所以——”

“我没糊弄！”项祎峥坐起来了，“你们各有各的要求，那些要求加在一起都太奇怪了！”

“那没办法。我们是甲方。你只有接受的份。”牟笑笑着说。

“老师……”项祎峥伸手去扯牟笑的胳膊。

“别。”牟笑甩开胳膊，“注意你的形象，Alpha。”

他没有感情地说：“要么回来完成作业，要么就用心满足我们的要求。这当初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你现在觉得我们的要求奇怪，告诉你，更奇怪的客户你还没碰上呢。你当定制做起来就那么容易吗。你觉得奇怪是因为你没学会怎么变通。”

“你怎么知道我没变通！”项祎峥生气，“你们又没做过！你都不知道同时要满足你们所有人的要求有多难！要把那些要素结合在一起有多难！”

“你又是什么知道我们不知道的呢？”牟笑平静地注视着项祎峥，“我们提的要求，给了你，也同时给了你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