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离婚
住又开始多嘴,“您要找的人可真有钱。”
傅言没吱声。
刘玲玉当时独霸这套房子的时候,义愤填膺地控诉,傅裕仁养小三的宅子比这里还贵多少多少。
他们都是有钱人,可依旧贪婪。
雨还在下,傅言没有伞,却也没让师傅一直开到门口。他在小区里的一处地方下了车,顶着不大不小的雨势,往熟悉的那栋快步走去。
来开门的是没见过的阿姨,听说找刘玲玉,回去叫了一个男人出来。傅言朝他脸上扫了一眼,至少比刘玲玉小上一轮半,也许正是傅裕仁口中的小白脸。
“你谁啊?”小白脸戒备地上下打量,“玲玉不在家,你找她什么事?”
傅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给刘玲玉,告诉她一句:“我在你家门口。”然后挂断,手机又塞回口袋。
“你究竟谁啊?”小白脸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戒备中又多出紧张。
“你不用管我是谁。”傅言不客气地推开他进屋。
小白脸追上来拦他,傅言嫌恶地甩开,不想让他沾到零星半点。他个子高,穿一身黑,从头到脚被雨水淋湿,又面带煞气,小白脸顿时不敢再伸手。
这时,小白脸手机响,他听完电话神色一松,张开了笑脸:“原来你是玲玉的儿子啊,她在隔壁打牌马上回来,你先进去坐,或者转转看看......”
傅言没往里去。
他就站在狭长的玄关处,脚上依然穿着湿漉漉的皮鞋。他没兴趣参观,更不愿听那个荒谬地错把他当情敌的小白脸多讲半句。
果然不出几分钟,刘玲玉匆匆赶回。见他穿鞋杵在门厅,似要发作又忍了下来,不太高兴地问他怎么站在这里。
“没必要,几句话说完就走。”
听到这个回答,刘玲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来,闻声冒头的小白脸被她扫到一眼,吓得赶紧又窜了回去。
“电话里怎么说你可能都觉得还有余地,所以我现在当着你的面最后一次申明,别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
说罢,傅言真得当着她的面拨出一个号码,按下免提。几次嘟音后,电话接通,一个男人的“喂”穿透出来。
“罗董,我不清楚刘玲玉跟你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我现在就在她面前跟你打这通电话------”
刘玲玉伸手过来抢手机,傅言后退,手扬高。
“你们想怎样对付傅裕仁都可以,我不管,更不参与。但是,任何涉及我、跟我太太的交易,全是天方夜谭,做不了数。”
“你是傅言?”对方听出来。
“是。”
“刘玲玉?”扬声器透出罗董拔高的音量,“他说真的?”
刘玲玉默不作声,满是怨怒地盯着他。
傅言掐了电话,手往外套口袋一抄,抬脚就要往外走,刘玲玉气愤地推他一把:“我是你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对我?”
玄关顶上的射灯照在她脸上,傅言看到她哭了。
“你要我怎么对你?”他沉声反问,“乖乖听你的话,用我换取你的胜利?”
“你也不吃亏啊!只要你做一点牺牲,换来整个傅氏,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依旧深陷自己的如意算盘,执迷不悟。
“你要实在舍不得唐梨,结婚后也可以继续跟她一起,罗董的女儿脑子有问题,真的不会干涉到你。”
傅言讽刺地一笑:“你让我学傅裕仁?”
一句话令她面色一僵,再说不出话来。
傅言拉开大门,下了两个台阶,步入烟雨夜色中。湿润的空气吸入胸口,一点点令他打起精神。可雨点扑在脸上,又让他想起那一幕可笑的眼泪。
自己都深恶痛绝的人,她让他学。
呵,傅言笑起来。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这样的雨夜不知疲倦地走。
这漫长的一段路,以前开车顺畅的时候也要半个小时,今天他不知道用了多久。反正回到家,身上几乎湿透,被冻麻木的手脚经过长时间运动反而暖起来,冷热交迫。
舍不得弄脏沙发,他脱力地坐在地上,头靠着扶手。
这是奶奶留给他的房子,是他现在在B市唯一的家。
除了房子,奶奶把她和爷爷全部的身家----包括傅氏股份,全都留了给他。只要得到他手上的股份,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可以成为最大股东,获得集团的掌控权。
所以,他成了他们争夺的对象。
可奶奶尸骨未寒,他们竟然就厚颜无耻地来抢遗产。
一个对他说,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不要头脑发昏让你妈拿钱去养小白脸。
另一个对他说,我是你妈,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帮我难道去帮那两个野种?
呵,傅言抬起手背,盖在满是雨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