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
,她不敢乱打,每一张都要问过傅言。他果然也信守承诺,耐心地指导她怎么做番。
新手历来手旺,连续两把她都拿到好牌,加之又有傅言参谋,竟然一上来就胡了两把。上下两家都在夸她手气,对面孙昊说:“还是师傅会教,傅言那时候在学校就很会教人打篮球,他带的队伍一般人都占不到便宜......是吧,傅言?”
“论教人,谁比得过你?”
傅言的回应把他逗笑:“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打一场,看看几年过去有没有退步。”
“早就不打了。”傅言漫不经心地说,手指在一张牌上点了点,唐梨心领神会抽出来打出去。
“早到什么时候?不会输给我之后就退出篮坛了吧?”
孙昊表面上像在开玩笑,唐梨却觉得他故意阴阳怪气,脑门一热,不经大脑的话就从嘴边溜了出去。
“那不至于,那场比赛最后一个三分球犯规在先,现场观众看得清清楚楚,因为裁判的误判才错定了胜负。”
话音落下,对面投来的一股萧杀冷气,她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一时有些发懵。
“碰啊,”傅言轻轻出声,在她耳边提醒:“打这张。”
*
好不容易挨到中场休息,唐梨去包房外的洗手间,顺便透气。
两位美女热情地与她一道,路上说尽场面话。什么羡慕她有福气,这种场合傅总都带她来;又夸傅总体贴耐心,怕她呆着无聊让她上桌,自己在旁边甘做军师;还说旁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夫妇恩爱有加巴拉巴拉......
为图耳根清净,唐梨动作很快,趁着她们还在补妆先溜了出来。结果悲催的是,只顾着溜,竟把手机忘在洗手台了。
她只得回去拿,可走到门口脚步不由一顿。
“......谁知道是不是做戏?”女人满是不屑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出来,“你看她穿的衣服多普通,身上没一件像样首饰,背的包包还没我的贵......”
“就是,别的太太哪个不穿金戴银?她说起来是老婆,过得比我们寒酸,哪像得宠的样子?八成演给外人看......”
唐梨抬脚走进去,嘲笑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位美女看着她忘了动作,嘴边还挂着讥笑,眼里却透着惊慌。
“我来拿手机。”唐梨像没听到她们背后的议论,面上一如刚才笑纳她们恭维话的表情,温和淡定,微微含笑。
“我觉得啊......你们演得比我好。”
*
另一边的包房里,男人和女人凑在一起抽烟调笑。傅言独自去了露台看风景,没一会儿孙昊找上来,递上一支烟。他接过来,却没接打火机的火。
“老婆讨厌烟味。”
孙昊鼻间一嗤:“真结婚了?”
“要给你看证明?”
“结婚证也可以造假,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孙昊点完烟,深吸一口吐出。“你们俩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夫妻。”
傅言没接话,他继续说:“你好歹也是总裁,不至于吝啬到不给女人买包包买首饰,你‘老婆’身上可什么都没有。”
他刻意咬重老婆两个字:“你别告诉我,你‘老婆’脱尘出世不爱虚荣,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尤其钻戒,那是女人炫耀好老公的最佳道具,但你连个戒指都没有。”
傅言转向他,虚心受教的样子:“还有呢?”
“还有,”孙昊一字一句,“你看她的眼神没有欲望。”
傅言微微皱了皱眉。
“你看今天陪你的小姐也有欲望。”
“所以这是男人对喜欢的女人做出的正常反应。”
“那你恐怕还不懂真正的喜欢。”傅言纠正他,“真心喜欢一个人之后,做不到随时随地发情。”
孙昊又是一声嗤笑。
“你知道大学里我们为什么成不了朋友?”不等对方回答,他自己给出了答案。“因为你总是一副自以为是、自恃清高的虚伪嘴脸,非常令人倒胃口!”
听到这话傅言也笑了,淡淡地,的确有几分清高。
“所以现在还是成不了朋友,你攒的这个局可能让你失望了。”
一丝僵硬浮上脸,但只是一瞬,孙昊恢复如初。
“被你看出来了......我也就是听说你英年早婚一时好奇,没想跟你交朋友,所以谈不上失望。”
“倒是你,”他话锋一转,“不顾我定的规矩偏把老婆带来,反而让我有了一点......超乎预期的收获。”
他的笑里带着阴险与兴奋,像猎人意外发现猎物。
但,高兴过了头。
“可惜你所谓亲眼发现的,没有证据。”傅言嘴角上扬,晦暗的眼底一片薄凉阴森。
“还有一个成不了朋友的原因......”
“我讨厌愚蠢,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