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妖
明明捅穿了她的身体,为什么她还活着?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流。
“道长,你不是说要来除妖的吗?怎么还不动手?”男人站起来,躲在黄寅身后催促。
黄寅举起剑,正要再刺过去,纸妖突然抬头看着黄寅,“我知道大鹗在哪儿。”
宴永年闻言吃了一惊,她认识自己?他侧过身,悄悄端详着纸妖的脸,应该不认识吧,这张脸他完全没有印象。
“大鹗在哪儿?”黄寅问。
“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纸妖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大鹗?”黄寅问。
“我整天四处飘荡,偶然听见你在打听大鹗的行踪。”纸妖说着,缓缓站起身,“怎么样,大鹗的行踪能不能换我一条性命?”
只怕是为了活命,信口胡诌的吧,宴永年心想。
“你做的恶,并不能就此一笔勾销。”黄寅放下了剑。
“对啊,道长,你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妖怪。”男人说。
纸妖轻轻笑了,她看向男人,“相公,不如你来说说,我都做了什么恶?”
男人向后缩了缩,“你隐瞒了你是个妖怪,我还以为你是良家妇女,一心想跟你成婚。”
“道长,你听见了吧,我跟相公只是两相欢好,我对他并没有做什么恶事。”纸妖说。
“你的眼光真够差的。”宴永年说。
“男人不都是这幅德行吗?玩玩而已,不值得认真。”纸妖看向黄寅,“你不是想找到大鹗吗?我觉得这个交易你并不吃亏,你也发现了吧,你的桃木剑,杀不死我。”
“道长,这妖怪玩弄了我,你要是不把她杀了,我怕她日后会来报复。”男人说。
“你何时能告诉我大鹗的行踪?”黄寅问。
“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纸妖说。
“好,我答应你。”黄寅说,“居士,我会把这妖怪带在身边,不会让她害你,你尽可放心。”
黄寅向纸妖伸出手,纸妖变成一张人形轮廓的纸张,落入黄寅手中,黄寅把纸卷起,揣进了怀里。
“走吧。”黄寅向宴永年说道。
宴永年没说话,只是跟在黄寅身后走出了院子。
黄寅在前面走着,宴永年在后面生着闷气,这个女人简直能把他气死,一遇到妖怪就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人不要她除妖,她也非要坚持,人都快把砖拍到她头上了,她竟然也不生气,那个蠢男人,既不道歉也不道谢,非要管他的闲事干什么!
“对了,你打探到的何家的消息是什么?”黄寅一边走着,一边回头问宴永年。
宴永年默默咬牙,刚解决了纸妖的事,她又想起了蛇妖。
“怎么了?”黄寅问。
宴永年依旧不答。
“你在生什么气?”黄寅又问。
“我没生气!”宴永年说。
“你到底探查到什么了?”黄寅说,“你说的条件是什么?”
“我现在没心情,不想告诉你。”宴永年说。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等天黑之后,我自己去看看吧。”黄寅说。
“你到底要做什么?”宴永年忍不住问,“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
“这种事是什么事?”黄寅对他的态度感到莫名其妙,“除妖的事?我是个道士,除妖哪有为什么?”
“你是说,天下的道士都该像你这样?”宴永年说。
“那当然,道士都以除妖为己任。”黄寅说。
“我看不见得,自私自利的道士多的是,人都拿这个当一个营生而已,偏你这么认真,非要拿命去拼。”宴永年说。
“拿道士当营生?不可能,修道之人断不会以此盈利。”黄寅说。
纸妖从黄寅怀里探出一个圆形的纸片脑袋来,“小道士,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世间人心复杂。”
“不要叫我小道士,我叫黄寅。”黄寅说。
“我就认识一个道士,他只一味贪财好色,并不见他修什么道。”纸妖说。
黄寅皱了皱眉头,“你在哄骗我吧。”
“哄骗你做什么,那个道士可以说是我的父亲,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了,他施法使我成妖,让我去人家里藏起贵重的东西、吓唬孩子,他再出现用桃木剑制服我,以此来换取各种好处。”纸妖说。
黄寅停住脚步,满脸气愤,“竟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