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她哭的没了力气,声音也哑的发不出来,才让他抱回了床上待着。
温簌就睁开两双红彤彤的眼看了他一眼,就转到另一边,背对着他。
翌日,她就开始发高烧。
送到医院挂了一白天的水,晚上嗓子才说得出话。
杨明希都急坏了,二话不说撂下工作就赶到医院,结果看到的就是仿佛经历人机大战后机能衰败的两个人。
温簌在床上休息,醒一阵睡一阵,脸色很不好看。顾南钧倒是在旁边坐着,可气色跟床上的差个不多。
这人三天没睡觉的样子,都没现在可怕。
杨明希就不懂了,“你们难不成在探讨人类的灭亡问题?”
顾南钧没好气,“你能不能正常点。”
“那是怎么了?”
顾南钧没别的,他纯粹是心疼的。
这股疼劲是绞着的,从心脏到全身。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心疼到极致,是会感同身受。
原来她这样痛,这样难过。
“哎。别哭啊!怎么你都哭了呀!”杨明希都跳脚了,“到底怎么回事!”
顾南钧擦擦眼泪,“现在是真的没事了。”
“……”
傍晚,唐亚楠也来到了医院。温簌那时正醒了,在顾南钧的监督下吃药。
没别的原因,护士来催了三次都没吃。
温簌指指自己的喉咙,可怜巴巴,无声地说,“很疼,吃不下。”
“那找中药来喝?”
温簌迟疑了。
两者的比较之下,她还是选择难受一下子。
唐亚楠在床尾坐着,看了半程,疑惑,“没啥问题啊,很和谐。你怎么说他俩要殉情了啊?”
杨明希:“……”
呵,鬼知道。
晚上,温簌就取了药要出院,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住院,甚至因此都有些讳疾忌医。
回到家又睡了一觉。
早上,她终于可以顺利地说话了,只是得了一幅小烟嗓。
她家男朋友是真担心她,大早上,又跑过来监督她吃药。
人去倒水的时候,温簌跟出来,乖巧的吃了治咽喉肿痛的消炎药。还呲牙咧嘴给他看,“真咽了。”
顾南钧笑了,靠近抱住她,“我又没说你假咽,你是不是小时候干过这事?”
被说中了,温簌尴尬的点头,下巴在他胸膛上抵着,仰头看,“我最讨厌吃药了。不,我讨厌吃一切苦的东西,咖啡我也不喜欢喝。”
“哎呀。”小姑娘生病了,心气也通了,变得格外能撒娇卖萌,微表情都多了很多,灵动无比,越发像个精灵。顾南钧捧着她的脸揉了揉,感觉自己的心也要化了。
白天,他们就在顾南钧的房子里打游戏。温簌非要坐地上,顾南钧就把她抱到沙发上,自己坐面前顶着。
自从进了七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恰好生病的这两天,达到年度最高温,温簌半步都不想出门。
双人对打,她连输了三把。
“咳。”温簌叹气,“要是真的有时空穿越就好了。”
折腾这一天,顾南钧都没多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或者她那句是她错了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头和温簌对视了一眼,她俏皮的眨眨眼睛,拍拍沙发,叫人坐上去。
坐上去后,小姑娘轻身躺倒,枕在他腿上。顾南钧就顺势摸摸她的脸,手搭在颈间,做一个倾听者。
“我一直不敢回想起那天,时间一长,都记不清了。”
“那年,我爸新研制出了能放子炮的彩色烟花,大概在四月份。为这个目标他努力了十年。从建烟花厂开始。”
“我从小喜欢看电视上的广告,那个陪伴家人的广告深入人心,我记在心里了。后来问我妈,我说,爸爸常年不回家,一点都不好,妈妈为什么要嫁他?”
“我妈说,对她来说,爸爸是一个完美的丈夫。因为他有性情,有理想,更爱她。”
“科研是爸爸的理想,他说一定会拿最绚丽的烟花送给我当我的成年礼物。最新的一批,就在我生日前一天生产完成。”
“我不知道还差最后一道质检工序没完成,但我和我爸都激动,我说我马上就要看,爸爸被我说动了,结果点火的时候,就爆炸了,一连一片,整个仓库都炸了。如果我没有打电话给妈妈,她可能不会赶来,她可能就会活着。”
说着,温簌眼睛又湿润了,很快浸湿顾南钧的裤沿。
颈项有一只手在反复地摩挲,知道事情的过程,他脱口而出地就想说,这不是你的错。但斟酌着没说出口。换作他是她,也会有这样的心情,这是作为子女,很正常的想法。
温簌知道他懂得。
她坐起来,像受惊的小鹿,含泪望着他说,哽咽道,“顾南钧,是我,是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