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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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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是最繁华的都城,流淌在表面上的都是迤逦的梦,街边人来人往,看着十分热闹和安逸,临近五月的天,夏季即将来临,气温已经回暖,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早晨的风吹着很是舒爽。

行过了闹市,谢樱两只胳膊交叠在窗棂上,脑袋侧躺在胳膊上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人生恍若一场梦,匆匆一过数十载。

温暖的风吹在她的脸上,郊外的空气十分清新,道路两旁还有不少盛放的海棠,三两片花瓣随风吹落,落在她的脸上,再落入地上,很有种郊游的惬意。

出门是件很耗费体力和精力的事情,尤其是这个时代的路况不是很好,就算是马车内铺的再软和,时间久了也容易腰酸背痛,但这会儿对于谢樱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种轻松是一种,可以从内心彻底忘记所有,不用再惶惶不安,也不用再执着前路该如何走,只需要闭上眼睛,享受当下这一刻的自由。

哪怕这个自由,其实只是一种自我欺骗。

“袁娘……”

袁氏凑近她,只听她咕哝几句:“夏天快到了……”

“是啊,快了。”

谢樱喃喃低语:“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萤火虫……”

夏日里最悠闲的便是夜晚,那时有明亮的月色,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虫鸣,和着水塘里的阵阵蛙声,田野间还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她就这么枕在胳膊上,随着马车行驶的晃动,闻着花香,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袁氏看她似乎睡着了,让莺时拿了件披风,轻手轻脚给她披上。

陆缙似有所觉,回头看了眼,就见谢樱半个头露在车外,脸颊枕着胳膊,似乎睡熟了。

他单手持缰微微用力,马步减缓,落在后面逐渐与马车平齐,略微弯下腰,手掌摊开伸过去,谢樱发间那支要掉不掉的流苏金钗正好落在他的手心中。

袁娘以为他是过来叫谢樱的,正准备摇醒她,却见陆缙递过来的那支金钗。

“郎君……”她连忙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没有碰到谢樱,有心想要解释一句,却被陆缙制止。

“你家女郎近来可是没睡好?”

袁氏对二人之间的关系颇为关注,也被他的声音惊了一下。

陆缙问话时,声音轻而柔缓,四年前二人关系还很融洽时,陆缙也不曾如此温柔说话过。

袁氏一心为谢樱,出嫁为人妇,她是过来人,对此很是感同身受,即为人妇,便承担着传宗接代的责任,婆家自然不喜新妇是个带有隐疾的病秧子。

但若真的说起来,她家女郎这也并非是病,算不得隐疾,郎君如此温柔,想来是心中有女郎,她这些日子看二人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心里想着要为二人助力一把,既然郎君亲自来问,若能引得郎君怜惜才好。

袁氏收了收心思,恭敬回道:“女郎自幼便有梦魇的病症,难有睡得安稳的时候,这些日子虽多有缓解,却并不能彻底消解,到底是从小跟着的症状,虽是缓和了些,女郎也多有些乏力……”

怕吵醒了谢樱,袁氏说的声音很小,陆缙听着,面上一丝情绪也未显现,说着说着,袁氏便停了下来,拿不定主意自己这说的是对还是不对,陆缙的表情看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袁氏在心里直犯嘀咕,这陆郎君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

她未再接着说下去,陆缙也不强迫,只不动声色问道:“你家女郎可有说都梦见了什么?”

袁氏摇头,她在女郎身边十几年,曾遇见过谢樱犯过梦魇之症,有心想要去问问,女郎却对此闭口不谈,任旁人怎么问都不肯说。

说到这里,袁氏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斟酌片刻就对陆缙说道:“女郎年幼时,奴曾在女郎梦魇时隐约听到过,仿佛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奴听得并不是很真切,只是女郎被梦魇吓醒后,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回过神来,还曾问过奴,这世上可有什么祸事,会牵连身边人死于非命。”

连累身边人死于非命的祸事,无非是皇权斗争或是战乱四起。

袁氏没敢说得太明白,陆缙便也不再多问。

如今战乱刚歇,皇室偏安一隅,暂时还能安稳度日,皇族与世家争权夺利,说多了便是诽议朝政,随时有可能被牵连。

“多事之秋,与你家女郎说清楚,平日里不可与陌生人多有牵扯,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多事之秋,你还与外人牵扯不清,如今竟给陆家满门招来杀身之祸。”

质问声如振雷般充斥在她的耳边,谢樱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可面前陆缙震怒的面容如此清晰,不像往日里,梦境中的脸都是模糊的,只能根据声音和身形来分辨是谁。

谢樱张张嘴,喉咙仿佛被人遏制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你与王家,到底在谋和什么事情。”

谢樱被陆缙的高声质问吓的整个人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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