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飞行30

030

事发突然，灯光又不算明亮，旁边的顾客都没弄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便见池嘉衡向后倒下。

一时间，餐厅内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后方的服务员吓得赶紧冲到男人旁边：“先生，您没事吧！”

他惧怕地看向肇事者，开始摸手机打算报警。可身前却并不是他脑中所想的什么“□□”，而是个年纪很轻、看起来阳光干净的女孩子。

池嘉衡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摸了下鼻子，一手都是血：“我没事。”只是头还有点晕罢了。

恍惚间，他总算看清了来人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吓了江瑶一跳。她警惕地回头，随即面露迷惑：“诶，是你……”

沉弥也认出了她，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她依旧无言地盯着池嘉衡，目光很冷，像是随时会再补上一拳。

看起来这边像是有些纠纷的样子，有人便拿出手机准备录像，却被祝一佳及时拦下，凶神恶煞地恐吓道：“不许拍！想惹事吗？”

那边的女孩刚刚才一拳打翻了一个成年男人，没人会因为她们的外表而生出轻视之意，拍摄者只好悻悻地把手机收起来。

江瑶一头雾水，问：“沉弥……同学？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沉弥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反问道：“江瑶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相亲，今天第一次见。”

“……”沉弥的拳头攥得更紧了，她寒声道，“池医生，这就是你的担当吗？脚踏两条船？”

哈？？？

吃瓜群众一听这话定会觉得是原配来捉渣男了，可旁边的两个人是认识沉弥的。池医生？怎么可能？

她俩面面相觑。

祝一佳大为不解：“女王，你你你，你不会是……”红红红杏出墙了吧！

江瑶则瞪着池嘉衡：“你特么不会是个借职务之便，勾搭高中生的变态吧！”

家里人让她来相亲，她对这人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对方是一名高中校医。难道说……

捂了三四张纸巾，池嘉衡的鼻血还没有止住。他向服务生示意这边没有问题，在对方“真的不用帮您报警吗”的眼神中，苦笑着点了点头。

“坐下说吧。”

他叹了口气。

……

两人座变成了四人沙发。

池嘉衡感觉自己的脑袋正嗡嗡地响，他用纸巾按着鼻子，尽管血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流，也不影响他因紧张而做的深呼吸。

“你知道了。”他看着沉弥，没有任何责怪或是作为受害者应该有的愤怒神情，反倒是怀着一种坦然的愧疚，“她告诉你的？”

沉弥顿了下，“我自己看到的。”

整整两天，初雪中的两个背影还是映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池嘉衡垂眸，点了下头：“好，我现在来解释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转向斜侧方的女人。

“抱歉，江瑶。我刚才撒谎了。”

“嗯？”

“刚才我对你说，我还没有做好谈婚论嫁的心理准备，所以无法继续此次相亲。其实这并不是真实的理由。”

江瑶满脸僵硬：“那真实的理由是？”

“理由是，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就是沉弥——”

这两个字让江瑶的神色濒临崩溃，而祝一佳几乎要按下110了。喂，警察姐姐吗，这里有不守师德的变态！

“——的妈妈。”

“……？”

江瑶的眉毛一瞬间定格住，随后上下抽动，祝一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阿姨？开超市的许阿姨？跟池医生？

所以沉弥动手，是以为池医生让许阿姨戴绿帽子了？祝一佳突然理解了，这换成谁都不能让妈妈受欺负呀！

说话让池嘉衡的脸愈发酸疼，可他一开口便满是焦急：

“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要脚踏两条船的想法！之前家里骗我说今天要给亲戚祝寿，叫我穿好看点，直到一个小时前我才知道是相亲。”

沉弥并没有直接相信这话，而是将探寻的目光转向另一人。

“这个我可以作证，这次相亲确实是我们两家半哄半骗来的，纯属‘盲婚哑嫁’。”江瑶沉吟片刻，“不过池先生，你为什么一开始跟我没说实话？你甚至可以告诉家里你已经有对象了，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池嘉衡嗫嚅道：“那是……那是因为……”

沉弥的眸光似刀，如影随形，像是如果他不能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那么她不会吝惜再给他一拳。

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譬如，池医生家里不接受他找了一个比他大这么多的女人，又或者是池医生觉得许如兰的情况拿不出手。

可她独独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