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
积何跟着余数来到一块墓地,此时天色已晚,看了一眼掌心的日历,原本亮眼的数字已经渐渐熄灭,如同所剩无几的时辰,透着满满的绝望,积何抬头叹了口气,这满目疮痍还真是应景,目之所及都是草,中间几块坟头有一种不起眼的突兀。
“这就是了,我们的大本营。”余数弯腰伸手,做出了一个欢迎观临的动作。
积何诧异了一下,如此返璞归真的表达。
“选一个吧,刻上自己的名字。”
积何走近查看了一番,大概十几个墓碑,正中的就是正数,刻名字的一共有四个,其余都是空的,墓碑后面的棺材是裸露在外面的,盖子也没有。
扛不住余数的再三催促,积何停在了最角落的一个空墓碑旁。
余数从包里拿出白色喷漆扔了过来。
“这棺材有何说道?”“拉撒路综合症听说过吗?”“没有。”“在圣经里面有一个叫拉撒路的病人,他死之后被埋葬在墓穴里面,四天之后,耶稣把他从墓穴之中唤了出来,没想到他真的复生了,后来就把这种死而复生的现象叫做拉撒路综合症。”余数顿了顿,凑近在积何耳旁小声说道,“正数特别迷信这些东西,看破不说破,他那个人心眼儿小。”说完笑着拍了拍积何的肩膀。
为什么又拍我肩膀啊,积何抓狂,不过夜幕下这山间的风可真舒服,还有杂草沙沙的摆动声,能在死前最后一晚经历此情此景,也算一种享受。积何闭着眼捕捉着大自然的气息,心底渐渐泛起了一丝甜,拉撒路综合症,这个地方,我喜欢。
只见余数走进了自己的棺材,说了句,“我先进去了,你慢慢玩。”便径直躺了下去,积何凑近一看,人早已不见了,原来这棺材底还别有洞天呢,不过想来也是,要是他们真是睡在棺材里,那咋他来了这么久,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说时迟那时快,积何赶紧钻进自己选好的棺材,惴惴不安地躺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底下的棺材板便突然被抽空了,整个过程像极了游乐场里的一个项目,失重的眩晕感让人习惯性闭上了眼,屁股袭来地剧痛让积何以最大分贝嗷叫了出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身着白色毛衣的少年走过来向他伸出了手,弯弯的眼睛,圆圆的鼻头,卷卷的毛发,像极了以前积何邻居家养的贵宾。
“‘营’的第一条生存法则,跟着老鸟走,没事别创新,我叫二三,你好呀,积何。”
嗯,叫声也像,积何默默在心中腹诽道。
尴尬地揉了揉屁股自行爬了起来,原来中间墓碑的下面堆满了懒人沙发,怪不得他们都要把名字刻在一起,积何默默从中间拖走了两个沙发包,放在自己的墓碑下面。
跟着老鸟走,没事别创新,这台词我一定会亲自转告给下一个进入的人。
“好了,正数在等你,我带你过去吧。”一个带着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男子站了起来。
积何点了点头,起身跟着他走进身后一条长长的漆黑的走廊里,内心惴惴不安,如同要参加一场重要面试。
长廊尽头是一扇约三米高的棕木门,男子“咚咚咚”敲了三下,良久之后,“进”一声清脆幽幽传来。
映入眼帘是一个约三层楼高的巨大书架,书架前是一个古香古色的书桌,伏案坐着一个人,笔直的身板,一丝不苟的头发,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正数手中拿着放大镜,全神贯注观察着一幅幅铺满整个桌面的设计图稿,金丝框架眼镜给他增添了些许书生气,即使身着睡衣套装也丝毫不显得随意怠慢,仿佛一幅精美的画卷,惹得积何连呼吸都不自由了。
等等,他的腿怎么好了?
积何直直的眼神让正数很不舒服,大佬弯腰坐下,将修长的双腿藏于桌子下,“还剩最后一天?”男子凌厉的双眸紧紧盯着积何的手掌。
“你说这个呀,嗯。”“明天我跟你去。”“真的假的?大佬要是能带路,那我岂不是躺着过。”积何开心地合不拢嘴,合着这么简单,害自己白白谋划了一路。“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还是白打工,到时候阎王都救不了你了。”“再进去一次不就好了?”“你认真的?”正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那宿女没告诉你,一人一天只能进一次屋?”
原来那个女孩叫宿女,原来重要的信息她什么都没说,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啊。
他哪会知道,到得罪她的罪魁祸首是眼前这个白切黑。
正数看了眼呆若木鸡的积何,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本我轮是黄色吧。”“嗯,这个宿女倒是说过,不过,什么是本我轮?”正数稍稍坐直了身子,手指向右侧墙面的一幅画,画中的人禅坐在窗边,双腿盘曲于前,看起来像是个瑜伽动作,自下向上,分别以彩虹的七原色将身体划分成七个区域,黄色自下向上是第三个区域,位于腹部以上五十公分左右。
“这个学说最早来自印度,脉轮一词出自古印度中的梵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