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猊阙主
“你……你是……”
金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紧皱的眉头,看起来似乎很痛苦,但是面容却依旧冷漠严肃。
浮尘急切的声音响起,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查看金猊的情况,只是他的手刚动了一下,就被金猊一记冷眼逼退。
金猊平复了一会儿,周身压抑的气息终于减弱,他看着浮尘喊出他的名字,“浮尘?”
“是我,师尊”
浮尘知道,这是金猊的老毛病了,当年他为了寻北境雪莲身负重伤,回而冬阙后就一直是如此,记性时好时坏,有时候一个人也叫不出名字来。
想到北境雪莲,浮尘的情绪变得沉闷压抑。
若是不为了救他,金猊也不会去北境冰荒那么危险的地方,金猊那般厉害的大能尊者,都在北境冰荒吃尽了苦头。
虽然浮尘不知道金猊在北境发生了什么,但自他真的来到这里,才发现此处的凶险,比他之前所预想的更加可怕。
浮尘与浮千峰断绝关系后,他本来是一介将死之人,不知扔到何处等死,但是金猊救下了他,还将他带回而冬阙。
他身上的伤皆是由大能尊者的法器所伤,每一寸伤痕都深可见骨,而然他受如此重伤的,确实他的父亲。
浮尘本就抱着必死的心,可金猊为了救他,只身前往北境冰荒寻找雪莲,林药主配置的药方,只差最后一味雪莲,而这雪莲也是最重要的一味药。
只有北境冰荒最深处生长的雪中冰莲,才能救活浮尘,金猊离开而冬阙整整一月,期间浮尘的命都是用最珍贵的药材吊着。
后来金猊终于回来了,他一如初见浮尘时,只是这次满身伤痕的却是金猊自己。
金猊将雪莲给了林药主后便闭关休养,等到浮尘彻底病愈后,他都还未出关。
浮尘的思绪渐回,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金猊,闭关十年后,金猊终于出关,只是他的记性越来越差,一开始是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有时候喝茶喝到一般便会忽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后来金猊的忘性愈发严重,他趁着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主动将阙主之位传给获鸢,然后他便准备离开而冬阙。
浮尘曾问过金猊他要去何处,金猊没有明确告诉浮尘他所要去的地方,他只是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什么也不在乎。
“缘起缘结,我只是去到我该去的地方。”
浮尘还记得金猊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的灼热光芒,不似往日面如寒霜,毫无情绪的冷漠模样,只有在这一刻,浮尘才觉得金猊真正像人一样活着。
“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金猊的声音平静,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李屏娇被他的声音冻得一抖。
浮尘被他的话一堵,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低丧的垂着脑袋,“我……我们都希望您能回去,而冬阙还需要您。”
金猊闻言烦闷的支着额角,“我不是已经将阙主之位传给获鸢了吗?有他在,而冬阙还死不了。”
李屏娇在一旁听得心里直打鼓,她将脑袋埋的更低,不敢插进两人间僵持的氛围。
浮尘抿唇不语,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李屏娇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被当做靶子。
“你身后那个是?”
金猊的声音响起时,李屏娇心都快死了,她拽着浮尘的衣摆,向他寻求帮助。
“她是而冬阙的小弟子,沧溟的徒弟。”
浮尘简单两句就道清了李屏娇的身份,金猊眉头微蹙,他冷声朝李屏娇喊道,“你,走上前来我瞧瞧。”
“!”
李屏娇浑身瞬间绷紧,她探出半个脑袋偷看金猊,一看过去便准确对上了金猊的目光。
李屏娇轻叹一声,只好认命的走过去,在离冰棺一脚远的地方停下,“金猊阙主好,我叫李屏娇,初次见面,您多多指教。”
李屏娇舌头像是打了结,说话也结结巴巴的,金猊冷厉的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随即问到,“神血的气息,似乎还有点鲛人的气息。”
金猊一语道破了李屏娇身上的秘密,她瞪着眼看向金猊,金猊瞧着她这副害怕的模样,竟然勾了勾唇,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你们走吧。”
金猊又躺回冰棺,原本融化的冰棺盖又重新凝结起来,浮尘想要阻止的手又落下,最后攥成拳头垂在身侧。
李屏娇一见大事不妙,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神迹旧地,历经千辛万苦寻来鲛人心脏,浮尘还差点丢了性命。
如今金猊一句不走就让她们的努力白费,李屏娇可不会答应,她立即堵住快要封顶的冰棺,咬牙用蛮力减缓冰棺闭合的速度。
“金猊阙主,您就和我们一起回而冬阙吧!”
虽然李屏娇不知道,为何浮尘会千里来寻金猊,只为请他回而冬阙,但是李屏娇知道的是,金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