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李屏娇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身处混沌,周围漆黑无声,她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身前是无底的深渊,李屏娇漫无目的的奔跑着,却始终找不到边际。
她停下来大口喘息,耳边忽然感受到一抹湿热的气息。李屏娇惊惧的转身避开,却发现身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
“呃——”
猛地,李屏娇的脖颈被人死死扼住,宽大的指节紧贴着跳动的脉搏,她看不清身后的人是谁,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詹雪烛。
李屏娇无力挣扎,只能任由呼吸被渐渐剥离。
詹雪烛的唇亲昵的贴在李屏娇颈间的脉搏上,呼出的热气似有若无的缠绕着,有微凉湿滑的东西蹭到肌肤上,李屏娇的身子颤了颤。
她的视线一片模糊,脸颊上忽然泛起冰凉,看不见五指的地方下起了雪,周围因此明亮些许。
李屏娇艰难的抓住脖颈上的那只手,簇簇雪光中,几缕白发迎风颤动。
“救命———”
李屏娇从梦中惊醒,她恍惚的摸上后脖,慢慢蜷缩起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
“又是梦,又是梦……”
李屏娇快疯了,她低声喃喃自语着:“詹雪烛,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你在说什么?”
身旁一道声音响起,竹蜚正趴在床边,好奇的看着李屏娇。
李屏娇沉默半晌,慢慢抬起头,她没有回答竹蜚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问到:“雪一死了吗?”
竹蜚点头,“死了,获鸢一掌震碎了他的尸体,如今怕是不知飘散到何处了。”
李屏娇哼了声,半垂下眸,“便宜他了,我还没将他生吞活剥就死了,不知是哪里得来的好运气。”
竹蜚忽然凑了过来,精致的小脸眼巴巴的盯着李屏娇,“詹雪烛是谁?”
从竹蜚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李屏娇下意识的一颤,抿唇不语。
竹蜚继续缠着她,有种誓不罢休的意味,“你方才做噩梦了,似乎很痛苦,詹雪烛是你梦里的人么?”
“詹雪烛……”
竹蜚仔细回想了一遍,并未发现有詹雪烛这个人,“你认识的人我少说也知道大半,没听过有谁叫詹雪烛啊,他在梦里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李屏娇伸出手指将他的脑袋推到一边,“你听错了,只是梦中呓语而已。”
“好吧”
竹蜚不再追问,他端起桌上的药碗。
“既然你已经醒过来,就说明没什么大碍了,昏睡了整整三日,每天起早贪黑的给你熬药,再不醒就是我躺在这里了。”
竹蜚将碗递到李屏娇面前,“喏,这是最后一碗了,喝了它就彻底痊愈了。”
碗里的药黑乎乎一团,李屏娇小脸紧皱,哀声祈求:“能不喝吗?”
“不能”
竹蜚板着脸,将药又往前推了推,李屏娇深呼一口气,拿过碗直接一口闷。
“呕——”
李屏娇偏过头干呕,不愧是林药主的药,苦到要命。
“周时惊将你抱回来就不见了人影,好好的般尽峰不待,师妹也不看顾,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俩什么,一堆烂摊子都留着我来收拾。”
李屏娇疑惑:“周时惊送我回来的?”
竹蜚嗯了一声,“那小子一声不吭的抱着一个血人回来,又一声不吭的走了,你说你,叫你好好修炼,不要总是偷懒,才遇上一个堕魔,就被打的半死,真是没用。”
李屏娇自认理亏,埋起头当鸵鸟,她小声反驳,“我也不算太差吧。”
竹蜚斜了她一眼,随即划破手指,指腹凝出鲜血,他粗鲁的将手指塞进李屏娇的嘴里,在她颊边的软肉上涮了涮,然后抽出手。
“呸”
竹蜚哎了一声,一把堵住李屏娇的嘴,警告到。
“我的精血可是外人求都求不到,就你刚喝的那点,能值三块苍山神石,再吐就缝了你的嘴。”
李屏娇嫌弃的皱起眉头,扯开他的手,问:“你洗手了吗?”
竹蜚没理她,伸手搭上她的脉搏,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你的心脉受损,虽然恢复了大半,但依旧会有影响,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李屏娇叹气,瞟了眼竹蜚的手,低声说:“其实不喝也行的,你存了好多年的精血,下次别再动不动就随便给,不然就算是喝进去了,我也给你吐出来。”
“闭嘴,说话也是会耗费我的精血的,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待着,伤养好了再担心其他的吧。”
竹蜚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端着碗往外走,等要迈出门槛时,他又转过头欠揍的说到。
“下次不喝就打晕了再喂,我好歹也活了万年,没你想的那么弱,取一点精血就晕倒。”
竹蜚忽然笑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