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
镇南侯身亡,其长子也被灭,随行的凡是镇南侯府出身,都落了狱。
镇南侯带过来的军队不少也都跟着投降了。
京畿外的城门处打了一整日,鼓声阵阵,血流成河,最后终于重归平静。
只是伤亡也不少,城门内外弥漫着一股血腥的铁锈味,后续收拾起来着实是件大事。
宋聿翎等这边的一切收尾之后,方才骑马往回赶。
路上,他还在跟兵部尚书商议对云南用兵一事。
镇南侯虽然死了,但是云南毕竟是他的大本营,养着不少亲信亲兵。
若是不早些将那地方拿下,来日只怕还会再生乱。
宋聿翎可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回。
在京畿用兵,纵使有十成的把握能打赢,终归也是不合算的。
京畿乃是天子脚下,整个国家最富饶的地方。哪怕被伤及一星半点儿,都是朝廷不该承受的过失。
兵部尚书举荐了几个人,这些都是他格外看好的年轻一辈,有些还是在西北战场历练过的。譬如陈寅礼。
兵部尚书本来在心中默念了这个名字,不打算说出口的。因为他总觉得太子似乎不大喜欢这位武信侯,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兴许,这二人中间有什么龃龉吧。他是觉得陈寅礼这人能力没得说,但就是在思德上面有亏。本不打算说出陈寅礼的名字,然而一时不察,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再想收回去也来不及了。
兵部尚书头疼不已,却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太子的神色。
宋聿翎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心头的确浮现些许不虞。
这份不虞承自与秦瑶光。
在武信侯府的那些日子里,宋聿翎看到了太多侯府上下对于秦瑶光的冷眼、嘲弄与苛待,他本能地不喜武信侯府所有人。
可转念一想,他是储君,本不该对一个朝廷命官有如此大的偏见。他与陈寅礼的事,是私事,牵扯到别的反而不好。
兵部尚书已经开始给自己找补了:“这武信侯虽说有些能耐,但是资历尚浅,仔细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合适。”
宋聿翎道:“罢了,将他也添上去吧。”
他不介意陈寅礼立功,可也不介意在他离开京城之后做些别的事。
宋聿翎对外是光明磊落,可唯独在这件事上,明知道自己是小人行径却还改不了,戒不掉。
兵部尚书稍显意外,不过,他们这位太子殿下本就是心胸宽广之人。就算不喜欢陈寅礼的为人处事,也不会在公事上面刁难人家。
公私分明赏罚有度,这也是朝中上下对太子有口皆碑的原因。
待回宫之后,暮色渐深,宋聿翎带人回禀他父皇。
得知镇南侯已死,皇上稍稍放心了些,但也跟宋聿翎想到了一处,对于云南那块地方颇为忌惮。
兵部尚书推选了几个人皇上也听过了,仔细一琢磨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立马写了一道圣旨,准备对云南发兵,镇压镇南侯余党。
云南一地离京城甚远,若是做官兴许不是什么好前程,但是这回可是对云南用兵,且镇南侯都已经没了,云南那边群龙无首,朝廷大军压入,必能轻轻松松夺了云南城。
消息传到武信侯府后,连崔氏这的内宅妇人都知道,陈寅礼参战对他们侯府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她也是才从管家嘴里得知,自己儿子在前头立下了赫赫战功。
“那可是镇南侯啊!朝廷上下莫不对其忌惮不已,结果却亡于咱们家侯爷之手,听说那位世子也被侯爷拿下,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回头还不知要怎么论功行赏呢。”
管事捡着好听的话回复崔氏。
崔氏目光扫过屋子里头的女眷,尤其在秦瑶光身上停留了许久,一扫之前的战战兢兢,神色难掩得意。
今儿外头起了战事,各家终于得到了确切的风声,一个个门窗紧闭,龟缩在府中,不敢出门。
崔氏将家中女眷都叫到了自己屋子里,她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敌军果真攻破城门,打入了侯府,她会直接了结自己,顺便也了结这些女眷,免得他们落于敌手,做出有辱家风之事。
不过也好在她儿子勇武,一马当先解决了镇南侯。崔氏觉得,这场战能打赢,全都多亏了他儿子,若没有他儿子,朝廷指不定都不在了。
崔氏乐滋滋地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寅礼蹉跎了这么些年月,总算是能出头了。”
虽然知道眼下这情况说风凉话惹人讨厌,可是秦瑶光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瞥了瞥方婉柔:“他蹉跎了这么多年究竟是谁招惹的啊?”
崔氏板着脸,警告了对方一句:“少在这阴阳怪气。如今寅礼为了整个侯府的前程在外奋战杀敌,我也不指望你能多心疼他,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府上,莫要生起了害人的心思,来日这个侯夫人的位置勉强还能坐得稳。可你要是动什么歪主意,伤了寅礼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