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捌章 代价（今夕何夕）

乌云渐渐占领了小村周围的山头，但村里很宁静，这个村里很多人被老张头聚集在庄子面前的一处小平原上，那些人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点肃杀之气，他们不像在这小村里耕地的普通农民

我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人的身份，那些伤兵吧，文武军最后突围出来的人

“文子，你说张爷爷他们去哪？为什么全村的基本都去了，而且好像我以前小时候看到过的我爸爸离开我那天一样表情”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成功的话，可以很快回来，要不就再也不回来了”

“啊？为什么啊？是外面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吗？为什么就不回来了，是阿呆哪里不乖了吗？所以不喜欢跟阿呆一起，就像妈妈说去找爸爸，就再也没回来过？”

我看着那个孩子，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第一次去独自面对时空灾难时，我的”母亲“对我说的话，我可以选择软弱，可以选择逃避，但是，我没办法去回避自己的出生，有时候出生便赋予我们一些任务，可能让人疲惫，让人苦痛，因为每个人的能力是不同的，但是，你总要学会独当一面，但我在神殿的位置，会去处理你的错误，去引导把你的思考，我需要你找到自己，自己的意义在哪里·，在追寻什么东西，可能会很模糊，但是你凭着感觉做下去，能找到自己具体的存在感，成为自己

“有可能她不止去寻找叔叔，还有可能去寻找能让阿呆能跟她一起安定的地方，我们不能辜负妈妈的期待，我们先得维持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基本生存，让妈妈不用为我们担心，再去寻找自己的意义，让母亲感到骄傲”

她陷入了一小会的沉思，很快她就从刚才的郁闷转到欢欣

“阿文，说得对，我得好好学字，以后妈妈看到了肯定会为我骄傲的，阿文，走，你教我昨天爷爷给我的那本《花间月》”

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张老头

“好”我顺着少女拉着我的手臂的力量，然后回到屋子的小凳上，拿起毛笔和草纸，我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的困窘，很多条件都显得不适，但还是慢慢习惯了这种书写方式

我不断的一笔一划的教着她文字，有时候着急干脆直接轻轻拿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我看到他羞红的脸，但我显得很淡然，因为，我的能量体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的性别条件，所以对于性别意识并不强，同时对于感情的理解度明显匮乏，但是我还在学习，我也在回味自己的母亲过去的一句话，或许你有时候要试着接触一下这些时代的人，你会有所感悟的，至少目前来说的感悟也不是很多

“阿文，你是不是教过很多女孩写字，你为什么没什么反应啊？”

“没有，我第一次教人写字，也是第一次教女孩子写字”我一脸真诚的回答

“嗯，你没有骗我吧？”

“没有，到现在为止都怎么接触过人？”

“嗯？文子，你不会真是大远的皇子吧？”

“大远？应该不是吧，我是因为躲避灾难的侵害，偶然的机会跑到这里的，我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人吧？”

“嗯~应该是吧，我看那些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趾高气扬的，他们小时候还合起伙来欺负阿呆，据说皇子是比他们还厉害的人，估计得翘到天上去，哈哈哈”

她看我面无表情，慢慢停下了欢笑

”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阿文才该叫阿呆”

“嗯？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就是觉得”

“觉得，感觉吗？所以我刚才应该笑吗？”

我试着模仿她的样子，但我有些僵硬的感觉，让她笑得更开心，我看着他，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瞬间的那种感觉，一种温暖而又高级的感受，很特别

“阿文，你笑得真的是比私塾爷爷还难看，好像王叔那老牛拉粑粑一样，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

我好像学会什么东西，混杂着她救我的感觉还有对她莫名的一种感觉，混杂在一起，虽然相处没多久，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我好像跟以前不同

“你要不要吃，村口那个小贩买的东西？”

“哦？你说冰糖葫芦，可是我没钱诶？”

“没事，张老头，跟我说让我管钱，我可以给你买”

“真的吗？你不会跟张爷爷说吧？”

“当然”我早在早上就看出她对村口的小贩就有了兴趣，但是又害怕着什么，我只是一点观察就看出，因为实在太明显了

我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在注意她的情绪，而且，她笑起来很奇特，见过太多时空危机的我，看过太多发光发热的星辰，也见过极光和明月，但是，那一刻，那些宏大，却不及这渺小，或许渺小不是失落的缘由，而是一心想着自己不该渺小

这时张老头回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

“你小子，你这么早就开始宠她，小心宠坏了”

我刚想说话，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