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娶我
萧鹤尘清楚的很,倘若他真的去了战场,还没有站在北厥军队面前,恐怕就已经被砍了。
毕竟在战长沙,他只是北厥的敌人而已。清者自清。
事出反常必有妖。萧鹤尘不禁怀疑起刘少谙的真实目的,是否和大兴谋反有所关联?
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萧鹤尘刚刚听见了,季安舟……
季安舟的手筋断了!
可为什么不肯说呢?萧鹤尘垂眸,心里撕裂般的难受。
他明明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坦白,为什么要一直瞒着,如果最开始萧鹤尘就知道了,也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喘息,可眼前迫在眉睫的国事,又雪上加霜……
月色如霜,天已再次黑了。诡谲云涌般的魑魅魍魉,也即将登台。
“咔嚓——”门开了,走廊微弱的烛火透过门缝,萧鹤尘静静地倚靠在土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他早就料到,这必然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既已入局,就要承受这些应有的苦楚。接着拷问的幌子,把他打死在这监狱里都不是没有可能。
“你且去问,有什么本宫担着。”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萧鹤尘这才发觉,门外还站着季淳箐。
果然是她。
萧鹤尘重新靠回墙上,懒得搭理,他心乱如麻,一心都是那高高在上却可怜的大兴天子——季安舟。
“坦白从宽,有什么都跟兄弟们说了,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几个打手不怀好意地笑笑,立刻聚拢到萧鹤尘身边,萧鹤尘也再次被一片阴影笼罩。
“你们算什么东西?”萧鹤尘瞥了几人一眼,好似看见了什么糟粕之物,立刻移开视线:“同你们有什么好说的,我再怎么不堪,好歹也是一国之师,轮不到你们来撒野……不就是想要我性命么?给你们就是。”
萧鹤尘故意偏头看看门外的季淳箐的身影,继而道:“就是不知道你们殿下,该如何向陛下交代,是说我在狱中暴毙而亡?还是……”
话还没说完,他胸口就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他跌倒在地,心口发闷半天说不出话来,霎那间,嘴唇也变作青紫。
“贱人话真多,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一个打手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铁链,另一截狠狠套在萧鹤尘脖子上。
还未反应,那人狠狠将萧鹤尘拖出狭小的狱门,将他扔在审讯的大堂中央。
白皙的小臂被蹭出血痕,一袭素衣沾了草屑尘土,他跌在挂满刑具的墙根,只闻铁链声簌簌作响。
“季淳箐……”萧鹤尘乜着角落的季淳箐,冷冷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淳箐缓缓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裹了裹外衣,冷哼一声,却没有立刻回答。
“杀了我,就是你最大的好处……”萧鹤尘艰难地爬起身,浑身立刻如五脏六腑具裂般的疼痛。“你如今又不动手……咳咳,又是何意……”
“想有个意外收获。”季淳箐言简意赅,坐下后却下意识捂了捂小腹。“总要问出点什么,才能名正言顺的除掉你这个大兴的叛徒。”
“咳咳……呵,殿下办事够敞亮……”萧鹤尘呼吸急促,努力吸入那阴暗地牢里污浊的空气。
大概是这厅堂里刚刚审死了犯人,一股血腥味弥漫,季淳箐坐下没一会儿,就有扶腰踱步站了远些。
“晦气,怎么这会儿倒闻了血腥……”季淳箐那帕子捂住口鼻,皱眉催促:“动作快点,他若是撑不到一刻钟后,再把大理寺的大人叫来,别被陛下怪罪。”
她退出几步,萧鹤尘刚听她落下话音,便再次被踹倒。
“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勾结外贼也需陛下亲自审理!你们……”
一个打手一鞭子下去,萧鹤尘背上立刻绽开一道血痕,血腥再次弥漫,恐怖在整个地牢里弥漫。
“有遗言同我们殿下说,他会让你死得其所。”打手拧笑着,又一鞭子下去,萧鹤尘白皙的小臂上绽开血花。
他闷哼一声,却怎也不肯服软,照旧以傲人的姿态乜着他们。
“别拿为国担忧的名号来实行你们自己的阴谋,季淳箐,究竟是谁一直护着你……又为何要害我!”萧鹤尘有些虚弱,他扒着脖子上的铁链,用力挣脱,以此来得到喘息。
铁链响个不停,好似锁住了一头困兽。
季淳箐那边却不搭话,萧鹤尘莫名心慌,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要命不久矣了。
“好,我有话要说……”
“快说!”打手闻言立刻钻了空,宰一鞭子抽了下去。
这一鞭子,血渍飞溅,萧鹤尘长发沾了血,贴在他脖颈处。
“你算什么东西,我只同陛下说……咳咳……”
萧鹤尘吐出口血沫,只等着拖延时间。
忽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呵。“陛下驾到——”
季淳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