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床有耳
萧鹤尘状似漫不经心的查看,实际耳听八方,他忽然出声问:“你有没有听见一个女人在哭?”
“朕对女人也不感兴趣。”季安舟冷冷到。
萧鹤尘有些好笑,他轻笑一声,随即一本正经道:“不是,说正经的呢。这里会不会还有幸存者?”
“嗯……有可能。”季安舟揣摩道:“但还得看这群人什么来历。”
萧鹤尘有些担忧,他看看紧闭的门窗道:“待会儿出去看看吧,万一有还活着的人。”
萧鹤尘总是若有若无听见女人的哭泣声,可季安舟面色如常,他便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好。”季安舟应声。
他又四下看看道:“朕记得补给用品就是这家发放的,有一年没来了,但公家粮年年给的,平日用于补贴生活。”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季安舟揉揉眉心:“显然是被洗劫一空了。”
“也不知究竟什么身份的人,竟如此残忍。”萧鹤尘若有所思道。
“这里是边境,不排除大兴的宿敌——西厥。”季安舟蹙眉。
萧鹤尘点点头,他自然对大兴的历史不太了解,但是五年前和北厥的那场战役,可是有所耳闻,毕竟先帝三个皇子双双死于此战事,膝下又无一长孙,只能叫地位低的季安舟传了皇位。
“我想不明白。”萧鹤尘看他,猜测道:“此地如此危险你不怕吗?为什么堂堂天子,涉足于此番腥风血雨,仍旧面不改色。”
季安舟的反应,太平淡了。
即便是无足轻重的外人,作为皇帝见了都会推己及人,心怀悲悯,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子民。
还有一点,萧鹤尘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要亲自走最危险的道路,不带任何随从,只带亲信和左膀右臂。这和进来时,那“将军冢”有什么关系?
“因为……”季安舟垂眸,眼睫笼在阴影狭,看不清神色:“这里是,秋明将军的墓。”
“秋明将军?”萧鹤尘听说过这个名字,时秋香莲的父亲。
挺稳他与季安舟交情甚好,那么如此一来,好像也解释的通了。
“他待我不薄,从小自我没了母妃,就伴我长大,学书练剑,骑马打仗……”季安舟提起一段伤心的过往,即使过了多年,他语气仍然那么落寞。
“大兴的天下从来不是骑马打出来的,但有了江山,便有了天下,他自言‘入仕为官,朝廷便是家,穿盔戴甲,忠于大兴,护国土生生世世。’”
“五年前他战死峡谷,尸身找了三天三夜,仍未找全,至于将军冢,不止是他,他率了秋家上下热血儿郎保家为国,最后全部丧命于此,他们名为秋氏,心为大兴,都称得上一声‘将军’……我,我何德何能……”
季安舟声音有些颤抖,说的笼统,但萧鹤尘也听明白了,曾经的秋家全部死于此地,故名为“将军冢”,所以路狭是一个原因,其次是因为秋明与季安舟的交情,让他就算身遇险地,也要每年穿越峡谷,来看看秋家英烈。
想起季淳箐当时的出言不逊,和秋香莲一路沉默的状态。香莲姑姑大概是边走边悼念她的亲人,她的父辈们。
“嗒嗒嗒”雪块从房顶滑落,季安舟神情紧绷,立刻恢复状态,再次将萧鹤尘摁在墙角。
“怎么了?”萧鹤尘小声耳语 。
季安舟没用吭声,只是侧耳倾听着。
又过好一瞬,萧鹤尘被他摁着的手臂发疼,他微微挣扎,季安舟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外面又没什么……”萧鹤尘辩解。
忽然,一阵狂风,吹得窗户簌簌作响,季安舟一眼看向窗外,而后直接一把扛起他,带着他先后滚进床底。
萧鹤尘还未反应,季安舟已经压了上来。
他直接被这么一个草木皆兵的操作给震惊,愣了半天才道:“做什么你?耍流氓……”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安舟堵了嘴。
季安舟温暖的胸膛压在他身上,叫他喘不过来气。
许久,季安舟放过他,口型告诉他:“别出声。”
萧鹤尘不解,但仍旧没出声,口型回复他:“老王八……”
季安舟当他没听清自己说什么,以为萧鹤尘害怕行,于是轻轻在萧鹤尘眼角的泪痣落下一吻,以示安慰。
萧鹤尘无语,他转头,强行和季安舟的脸错开位置,季安舟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落在他颈边,叫萧鹤尘心痒痒的。
保持一个姿势不舒服,他刚要转身,结果由远及近忽然传来脚步声,他呼吸随之一滞。
萧鹤尘心里忽然感觉不妙,想起方才若有若无的哭泣,他预测到一场血腥的屠杀。
他身子微微颤抖,季安舟撑着身子,眼神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门外动静很大,似乎一群人在翻找什么,伴随着粗重的吆喝声。
忽然,一个女人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