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题
即使已经入眠,汪海的眉头仍然紧紧皱着。林烨然伸手试图抚平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汪海睁眼,见是林烨然,顺势将他的手拉过来轻了一口。
“把你吵醒了?”林烨然又把手轻轻放在汪海的脸颊抚摸。
“没有,是我睡得浅。”
林烨然像只猫一样灵活地钻进汪海的臂弯,“那就抱着再睡一会儿。”
汪海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通过肌肤相贴传递到林烨然的身上,“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我送你去。”。
他越是一副昨晚没有事的样子,林烨然越是担心,但这个是他不愿主动开口相告的秘密,林烨然没有信心在自己擅自触碰的时候不惹人反感,于是也配合地假装没有看见汪海昨天晚上的脆弱。
送走林烨然,汪海转身就来到疗养院。
当被告知拒绝进入的时候,汪海看着面前高高立起的铁栅栏,感觉自己距离真相是那么近,自己却是那么无力。这时,旁边一位拎着大袋水果的大妈停下脚步。
“小海?”
汪海转过头看到此人正是张伯的妻子,是同样在汪家工作过多年的陈姨。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和小时候长得一样。他们说昨天有人来找过老张,说的人就是你吧。”陈姨微笑着说。
“陈姨,昨天让张伯情绪激动影响了身体,实在是对不住。”汪海诚恳道歉,“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才来的。我必须见到他。”
陈姨脸上挂的笑凝固了一瞬,再开口又是一副笑意满满的样子:“小海,你跟我来吧。”
病房里的老人沉默着,他没有同其他人一起看电视,还是和汪海上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望着远处发呆。陈姨放下手中的东西,利索地扶他坐起来,又给他喂了水,“老头啊,小海来看你了。那件事情压在你心头那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闻言,张伯的眼神闪烁了瞬。
听到陈姨这番话,汪海立刻捕捉到其中的信息,“张伯,你就如实告诉我吧。”
张伯紧紧抿着嘴,嘴唇也在颤抖。
“张伯,我求求您,汪向源说您知道当年许恬去世的真相,他现在坚信我母亲是害死许恬的凶手,我必须要知道真相!”汪海走到床前,双手紧紧握住张伯的手,眼里的渴求几乎漫溢出来。陈姨也劝道:“老头,你就告诉他吧,你不知道源源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他揪着太太离婚的事情苦了这么多年,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太太离世是另有隐情。上一辈的恩怨也应该有个了结了。那个秘密本来就不应该由你来守,这样下去,最终受苦的都是孩子们。”
老人沉默了许久,就在汪海都以为他打算将真相彻底隐瞒的时候,只听张伯缓缓开口道:“当年太太和肖堂走到一起之后就想和先生离婚了,她以为自己的变心隐藏的很好,其实先生早就察觉到了。所以等杨絮发现找上门来的时候,是先生先安抚了杨絮。那个时候,先生还想着能够找到办法让太太和肖堂认清现实,回归各自的家庭。起初,太太自知对不住汪家,对不住汪城,已经计划好净身出户,想来是和肖堂商量好的。那天是我自作主张跟太太车,想劝太太回家。哪知被我撞见......”
“撞见什么?”
“杨絮想要开车撞太太。”
汪海冷漠地开口,“但她没有真的撞上去。”
“对,她没有撞上来,应该是害怕,早早就打了方向。太太可能也是被吓到了,马上调头回家了。”张伯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之后太太更加坚定了离婚的想法。”
汪海打断张伯的话,“既然当年我母亲并没有实际做出伤害许恬的举动,为什么汪向源还是坚定地认为是我母亲害死她?当年她是心脏病发作去世的,这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汪家并非权势滔天到能够抹掉一个人犯罪记录的程度,所以汪海早就知道杨絮并没有开车撞上许恬,既然如此,许恬几日后心脏病发作去世与杨絮有关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再者,若是杨絮害死许恬,汪城现在怎么会和杨絮走在一起,当年只有肖堂和许恬旧情复燃,汪城和杨絮没有要放弃这两段婚姻的意思。
张伯摇了摇头,“当年太太在家中病发的时候我不在,那段时间太太和先生吵得很凶,我们这些在汪家呆的久的老人,平时还能在先生面前说句话,那个时候都不敢去触了先生的霉头。”
张伯透露,从那次杨絮开车来撞许恬到许恬病发去世中间隔了有四天,这期间没有人观察到许恬身体有什么不适,也就是说,基本可以排除许恬是因为受到惊吓导致心脏病发作。
汪海继续发问:“汪向源说,是我母亲去汪家偷走了药才导致许恬病发时找不到药急救去世的,这个说法怎么来的?”
张伯有些疑惑,“太太出事的那天我们都不在家。我记得那天一早,太太就说给我们放一天假,要所有人离开。我走的时候有听到太太向先生提出要四个人面对面把事情谈开。至于药不见的